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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4-17 0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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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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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形透收拾好桌面的文具,随着人群,慢慢地离开考场。天空不知道何时开始布满了乌云,让花形觉得考试前的晴天是因为压力过大导致的错觉。
% h" ]8 p. o$ j因为冬季选拔的关系,大学入学考试准备得有点仓促。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作为正选的夏天匆匆结束,花形没有留下出色的战绩。偶尔会有大学球探来看翔阳的练习,但绝大部分也是为了藤真而来。藤真只会笑笑,说我们现在以冬季选拔为重。受挫的球探看到站在一旁身材高大的花形,便又挤出大人的笑容说道:“花形同学要不要也到我们学校来?这样就可以继续和藤真同学一起打球了。”当然,他也非常希望能继续当藤真的队友,但这种被当附属品的感觉,花形并不喜欢。
' y9 O8 }8 i _1 l在一个月前,花形决定参加升学考试。他选择了神奈川县内一所国立大学,篮球社的实力不是顶尖,却也是传统强校。是的,他打算走出藤真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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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B0 T& j j _: m7 |+ W花形走出了考场大楼,步行在大学校园的小径。身旁大概也是刚从考场出来的考生,和藤真的身高相仿,使花形心中涌现了熟悉的感觉。仿佛注意到花形的视线一般,对方转过头来。是位戴着眼镜的男生,花形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对方显然也有同感,停下了脚步。
- q+ m$ E, p3 B' n$ j! l“你是翔阳高中的花形君吧?”对方先开了口,脸上是温和的笑容。“我是湘北的木暮公延,还记得吗?”
$ c' V2 ]. T9 c- |, h* V2 X1 C9 u湘北?花形不可能会忘记那场比赛。仿佛又回到当天的赛场上,差不多到体力极限的最后2分钟,有位戴着眼镜的球员替换三井上场,似乎也以同样的笑容和自己及队友们打招呼。3 t2 ?/ o G! d5 X- L
木暮公延看着愣着的花形透,不禁苦笑。对方是不记得自己是谁,还是不愿回忆起那天的比赛?无论是哪一个选项,现在的气氛都略显尴尬。木暮伸手挠了挠后脑勺,也许露出了些许困惑的神情,让花形意识到自己的失礼。197cm的他微微鞠了一躬,以示歉意。9 f/ h w: p/ p
“抱歉,当时眼镜被樱木撞坏了,未能记清木暮君的样貌。”木暮也笑着摆摆手,示意对方不用在意。; {4 |8 g# R5 L) I; F
双方仍在以不尽人意的方式打着招呼,雨慢慢开始下了起来。( e) f$ a1 A; d6 {! }* E
“看起来,我们需要先找个地方避一下雨呢。”木暮似乎因早上天气晴朗并没有带雨伞出门。花形点了点头,表示他也是同样。+ }: K% ~1 @4 H
“我记得校门旁有一间契茶店。”木暮指向了校门的方向,匆忙避雨的学生们,正用书包挡雨快步向前。“要不要一起去喝点什么东西?”+ W, h( j9 o: o2 {( R, L7 l, b
3 P, M: r1 d7 O5 U% l在路面还不至于积起水洼前,两人到达了契茶店。被带至靠窗的双人桌后,店员贴心地送上了毛巾。契茶店的温度与室外形成的温差,使两人的眼镜蒙上了水气。
+ q# M! |8 t" X擦拭完挂在发梢的水珠,一块眼镜布被递到了木暮面前。这让木暮感到了意外。一路上快步走来至坐下,两人交流甚少,木暮以为这种体贴的行动应该由他来负责,可是也没有迟疑地道了声谢,笑着接下了眼镜布。; A, f* J( B* A4 {) }! `
“花形君今天也是来参加入学考试的吧?”木暮擦干净了眼镜,把眼镜布叠好还给他的主人。木暮知道,与鱼住、赤木、高砂并称神奈川四大中锋的花形,即使没有收到名校的邀请,也会受到神奈川当地大学的关注。自己和他们,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即使踏在同一片球场上。在考场碰到这位翔阳的明星球员,使木暮大感意外。
* F$ u/ |* ?$ @% s- P: J花形听出了木暮的意思,取下眼镜用刚刚木暮递回来的眼镜布擦拭着。“木暮君也是想加入这里的篮球社吗?”答非所问,把攻防位置反转了。
. u' `$ T6 L0 A. D0 `木暮接过店员递过来的餐单,边浏览着边应道“是啊。”# j: u, O2 s' ?% e7 z
“别看我这样,其实也很想继续打篮球的……虽然到了大学又不知道要坐多久的板凳了。”最后是微笑着以自嘲的语气回答了这个问题。
7 S; l \+ H8 R) X/ k. o" G) a花形想起一年前的自己,只能坐在替补席上,看着同年级的藤真在场上活跃的样子。那个时候因为场上队友精彩的攻防而雀跃的心情,与自己无法站到真正的舞台上的失落,一直都左右着花形的心。如果说最后一年终于能以正选的身份下场比赛的自己要比木暮幸运,从结果来看,似乎是恰恰相反。
) s8 H' c4 u% s/ i6 p" J8 b1 o1 g如果选择一般的学校,或许木暮上场的可能性会更高吧。花形感到如果把真实的想法说出来,会使木暮困扰。他和自己一样,选择了这所传统强校。是为了胜利吗?湘北不弱,但是翔阳的确很强。而自己却输给了木暮。
- O6 O, T* N% F. k) F) [陷入了沉思的花形被木暮推过来的餐单召唤回现实。
: [% e5 l# W$ c7 W* S2 I“花形君要点什么,我请。”木暮微笑着问到。+ }+ R& w- n1 \8 y
“不、不需要,请客什么的我……”花形感到木暮可能因为自己的反射弧太慢而在思索着什么,快速地浏览起餐单,但却被一堆看不明白的名词弄得更为慌张。只懂得打篮球的大男孩,对这种约会胜地的了解几乎为零。似乎察觉到花形的难题,木暮以最简单明了的方式解释了每种饮品的构成。总觉得花形和自己队里的某些人有点相像,明明在篮球场上气势逼人,却总是缺乏各种生活常识。自己无法和他们一样,但是也没必要和他们一样。现在,他们来到了同一条路上,真是说不出的奇妙。
5 H5 [3 A+ h% x' N7 X# \ M花形仍然在苦恼着。大概是昨晚为了准备考试没有睡好的关系,今天一直在发呆。也许来杯咖啡刚好能使他的大脑清醒一下。/ }! V, c% d6 g% B4 }* O" ]7 C8 ^
“花形君是不是有什么烦恼?”作为湘北知心大哥哥的木暮,还是忍不住向这位同级生发出了问候。可是瞬间又觉得不合适。“如果不方便那还是算了。”木暮有点紧张地看着花形,而花形也以诧异的目光看着他。双方就这样尴尬地沉寂了三十秒。- @$ t$ v' n: R, Y1 p, f
花形低下了头,目光散漫在餐单上。“……我想加入这里的篮球社。”心中的各种想法,只汇聚成这一句话。
! S$ c# ?/ W8 I木暮觉得他大概能猜到花形的想法,与其等球探上门,不如由自己选择想去的学校,想加入的球队。赤木也是作出了这种选择,所以花形有同样的想法,也并不奇怪。想到这里,木暮也许找到了突破口。& {) d$ _7 G/ l5 n
“是不是还未做好考试的准备?或许我可以帮忙哦。”木暮从书包里拿出了笔记本,翻到了与赤木选择报考学校时所做资料的一页。“我大概无法在球场上当一名好队友,但我会以其他方式,支持着队友们。花形君也应该同样。”
. M& f. S8 v& S8 N! g9 [“我也同样?”花形未能赶上这突然的展开。无法在球场上当一名好球员,在替补席上的他又可以做什么?6 x$ x) p( _1 n
藤真在三年级学长们毕业后的某一天,突然向花形等队友提出他兼职球队教练。花形尊重藤真的考量,球队的其他成员也认为,经验丰富的藤真可以弥补他们缺少教练统筹战术的弱点。本应在球场上闪闪发光的藤真,退回到替补席上,而一直坐在替补席上的花形,则被推举为藤真不下场时的球队轴心。一直被自己认为毫无价值的位置,换了不一样的人去坐,意义也变得完全不一样。藤真能在替补席上支撑着球队,而自己,又可以做什么?6 v; {1 Y' E, m6 Z1 B% \' L: K* n
“我没有办法像藤真一样。”更像是回答自己的心中的疑问,花形小声地说。, E8 h# _; _$ Y2 ?4 V, n
这让木暮感到意外。虽然只在那场比赛中见过二人的相处,他以为花形和藤真的互相信任,来自于心意相通。如此看来,似乎并不如他所想的那样。或许正如自己认为,和他们这些强队球员相比,自己更多的是他们奋斗的见证人。而花形可能认为,藤真这类天才球员早已走到他望尘莫及的地方。自卑感,木暮终于弄清楚花形那异样感觉的真面貌。这却使他有了亲切感,对这位和自己一样戴着眼镜的同级生。/ W& B4 s" z5 r1 c4 j4 w
“啊,对了,花形君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戴眼镜的呢?”木暮整理出一个更阳光的笑容,他知道他们应该有更多的共同话题。“我大概是小六左右,都说是因为读书的原因,可是我并没有读很多呢。”
: L' X5 m- x# T1 R1 x“我似乎也是……”对木暮转换话题似乎已有一定适应,花形似乎也能体会到对方的用意,于是配合地一问一答了起来。
8 x1 j( |* a( L- N关于近视,关于身高,关于篮球,关于前辈,关于后辈,关于藤真,关于赤木,同学年且经历极为相像的两人就这样在契茶店聊了一下午。
' F% p. s" O g W' ?窗外行人从匆匆避雨赶路,到小情侣共用一把雨伞贴紧着走,再到雨停了,行人又为晚上的约会而赶往所约的人身旁。意识到雨停了而且时间也不早了的花形和木暮,起身结账后一起走向电车站。) N) e9 N3 b* {& P
“要是能早点认识花形君,我们会成为好朋友吧。”0 k: [5 P! |: A; z0 L2 X- k9 j. \: J
“现在开始的话,也并不算晚。”
0 d; q' r2 m. \: t“那祝愿,我们会在大学成为队友。”
8 @0 w" p+ v7 M; U" I6 Y木暮伸出了手,而花形也伸出比木暮大一个码数的手紧握着对方。+ ]# b+ L e- Y!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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