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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轮值法官 于 2015-12-10 01:06 编辑 ) t: a T& p$ I" V2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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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计 碎玉# ~6 J" X. h3 S2 t0 k,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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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羽推开剑道社的门,随即映入眼帘的是那一年多来再没有面对过的身影。! ]3 ]: s2 M# T% D9 J1 K0 E( y
“终于来了么,关羽,让我好等。”听见来人的脚步声,那人没有回头,只是抬头望着窗外的圆月。0 c8 Q. [6 o1 L* R, ]# I: }
“你说过会一直在这里等我,倒也守约。现在告诉我赵云和夏侯的事,我想你知道。”关羽紧紧地盯着对方的背影看,那背影分明是曹操的,可今次不知为何,那身形蒙在月光中轮廓忽明忽暗,让人看不清楚,仿佛人影上还叠了另一个人影。- l* ]3 p) f) [/ u2 S0 I5 R- e9 k9 x
“原来他曾经这样对你说过呀!真是有趣呢!”对方说罢便笑着转过身来。* N& A( r+ s9 U
“他?”关羽困惑不解。
: U: }$ R4 @3 p“看来你可比赵云要迟钝多了。”那人一步步逼近关羽,一字一顿地说道:“你要找的曹操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现在占据着这具身体的人是我,吕布。”
$ s' m* m' H$ S7 B/ n* M( t“什么吕布?虽然依旧不太明白怎么回事,但是看来很严重。”关羽警惕地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手紧紧地握住木刀的刀柄片刻不敢放松。心里琢磨着曹操的举动最近似是有些奇怪,虽然已不再来参加剑道社的活动,但每次去上课前经过此地,总会忍不住停下脚步。门里曹操挥舞木刀的矫健身姿晃动着,一招一式的节奏他都那么熟悉。只是最近忽然觉得这些为他所熟知的动作都变得陌生起来,让人捉摸不透。
. f1 s8 ]" ~! n, m$ e“你知道‘关亡术’吗?”吕布突然拔刀向关羽直劈过去。$ o, D9 a+ v5 e0 W
“关亡术?”关羽下意识地抽刀一挡,勉强在刀命中面门前将它挡了下来。关羽心中惊讶对方这一击的威力,大脑中还搜索这关于“关亡术”的记忆碎片。“那不是……”他忽然想起似乎在诸葛亮的风水课上听说过这种巫术,通过施咒,施术者可以召唤亡魂附着在活人身上。“哦……你是说曹操被你附身了?怎么可能?”他依旧疑惑不解,毕竟这种巫术只是一直以来只存在于坊间的谣传中。, ^: U2 h% B' l# x( F1 }
“确实如此,施术人之一就是夏侯惇。”吕布手腕一转,变换刀锋的方向斜切向关羽的左肋。
* y" ~0 u, v+ m" O2 P“看来有可能,你并不是曹操,那家伙我了解,他绝不会有你这种实力和招式。”关羽也同时变换姿势在刀就要触碰到他身体之际将其奋力拨开,攻击带来的冲击力让他踉跄地后退了好几步。! y" S& M) M3 Z( D
“难道夏侯和赵云都是你杀的?”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关羽心中浮现上来。他在挡下第二次攻击后,退后一步摆开反击的姿势,他架起刀直刺向对手的胸口。
+ p( J# Y. d3 s( Z; [“是的,都是我干的,还是用这曹操的身体。”面对关羽的反击吕布并急着不用刀招架,他好像做游戏似的,迈开小碎步利用身体的重心位置左右躲闪着,在他轻盈的步态之间,关羽招招落空。
$ u3 m5 Q6 w9 p3 E“为什么要这样做?!”关羽简直不敢相信这本该是亲近和相知的人在一句话之间就变成了杀死自己好友的冷血杀手,在愤怒和痛苦的催化下,他的攻击变得更加凌厉起来。
7 T( w7 {' ]8 A3 _) a9 c“因为我要永远得到这具身体,这需要杀死七个人。当年夏侯在白门楼侮辱过我,自当去死;至于赵云,他背弃了当初对我的承诺,完全是他应得的下场。”吕布说罢就用一只手腾空一把抓住正向他砍来的刀刃紧紧不放,任凭关羽怎么用力就是无法收回。“下一个就是你,因为我也恨透了你!”他抓住刀的手一扬,关羽连人带刀就被甩出很远,重重地撞在墙上。8 K0 Z8 D1 a# o- {4 n
“你似乎比赵云厉害那么一点点,但也不过是个废物。”吕布冷冷地看着颤颤巍巍想站起身子的关羽,讥笑道:“没想到到了这一世,你们竟然都变得这么弱小,真是太令人失望。”1 m8 Y6 ~# T$ W
“呵呵……你真是太不了解赵云了。”关羽擦掉嘴角的血扶着刀站起身子,“难道你没有发现吗?那个笨蛋一开始想着要死呢!”
/ L9 n7 ~. i4 R9 y6 |3 a“你说什么?”吕布微微怔了怔,接着他瞪大了眼睛吼道:“不可能!那个可是个为了攀权附贵不惜背信弃义的小人!?% b3 D, M4 ^0 U( [; a& h, A5 [
“看来你确实不是曹操。”关羽叹息着摇了摇头,“赵云出事后我来过这里,看见地上插着他的刀所留下的半截刀刃。那刀根本不合适战斗,用来自尽尺寸却是正好,他是赵云,他不会犯这种错误,除非是……一开始就下了决心的。”关羽眼里满是悲哀,“虽然不清楚他跟你什么过节,不过他应该早就打算死在你手里的。我也绝不会相信他像你说得那样不堪!”
) Y5 X' y& o. s( _" y* @8 [( S8 ^吕布直愣愣地呆立在原地,沉默许久才缓缓地说道:“罢了,就当他这样为自己的过去赎罪。”他紧了紧手里的刀,把刀刃放到嘴边舔了舔,“反正你就要死在这里,他到底干了什么你可以自己去地狱里问他。”说罢便继续向关羽扑来。
: t- I0 W+ d6 [4 Y- q“我可没打算这么快去见赵云哪!会被那家伙嘲笑的!”关羽也不甘示弱地提刀迎击,双刀碰撞时发出的刺耳声音划破了夜晚的寂静,“你真个丧心病狂的疯子。”关羽边说边奋力抵住
, z, F$ d+ v, p2 Q5 W对方的刀。7 K6 l. t }) L. {0 F! ~
“哼,丧心病狂?”吕布冷笑了一声,“你至今想不起我并不奇怪,毕竟我们只在一个偶然的机缘下战过一场,当时你和你的两个兄弟落荒而逃的样子可真狼狈。可是你该不会忘记,你曾经是丧心病狂地杀死过一个无辜的女人。”
; H: l* a3 g& b8 Y# k2 a( \1 W“我杀过……一个女人?”关羽一时回不过神来,运刀的速度顿时慢了下来。
% G5 [8 w2 K, m( O& f# B“是的,那是一个和今日一样皓月当空的夜晚,也就是在这样的月光下,你杀死了我最爱的女人!”吕布手臂向后一挥,刀在空中飞速划出一道宛如玄月般的长弧,关羽看不清对方的动作,手式根本来不及反应,只是条件反射地侧了下身子,这才勉强避开要害,只是从衣领到胸口被划开了很大一道口子,鲜血随即从划破的伤口里汩汩流出,将胸前染红了一大片。
* x, `+ |. U7 D6 v: F“好危险,幸亏只是擦破了皮。”关羽暗自心惊,忽然一张纸片从他破碎的衣襟中飘下来,晃晃悠悠地落在地板上。9 Q, b0 m; I6 C( L. z* e
关羽看着那纸片上女孩的脸,那是不久前校乐队主唱貂蝉给他的海报,他一直都非常喜欢,随时带在身上,今次换了没有口袋的道服,便用衣襟裹着藏在怀中。在朦胧的月光下相片上的人渐渐模糊起来,“我想起……确实有一个女人……”关羽忽然觉得画面上的人灵动起来,自己手中的木刀在月光下开始伸长,逐渐变成了一把长锯刀,闪着猎猎寒光。女孩在波光粼粼的池水边梳洗一番便转过身,关羽看清那张倾城卓绝的脸,比月盘更温润,比月色更清丽,美得仿佛不属于这个凡尘。他一时看得出神,不知不觉手中的刀滑落到地上,发出一声巨响。貂蝉看了看他,又望了一眼地上的刀,开口道:“将军特意提刀来见小女子,想必有什么要事吧。”
5 i" q( C- J9 M6 Z+ @“是大哥派某来接夫人回府。”关羽顿了顿嗓音,“若夫人已准备妥当,就随某上路吧。”2 R, A) T$ M0 ^8 n8 r$ C8 S
貂蝉微笑起来,“若只是护卫,将军又何必特意寻来这僻静无人之处,在门府前等候便可。方才闻这刀落地,声似将军内心那一阵心惊。不妨开门见山有话直说。”
2 k1 a3 h, F% H- n关羽讶异于眼前女子那柔弱外表之下不该有的镇定,即使是久经沙场见惯生死的人恐怕也无法做到从容如斯,想必在这战乱之年她定也经历了太多苦楚,怕是亦看透了生死离别。想到这里他心中不由泛起一丝怜爱,便下定决心道出真相,“夫人明鉴,某所思所想逃不过夫人慧眼。某其实是来杀夫人的。”
7 d8 T) @/ H! Q貂蝉显得并不吃惊,只是淡淡地说:“小女子可否问将军这是为何?”7 G2 M$ S- w# n. S: [4 X
关羽答道:“世人皆知曹丞相好女色,尤爱人妻。传言夫人美貌倾城,他却偏偏赠与大哥,某心中狐疑,想当年王司徒用你离间温侯父子,引他们失和争论,董卓遂因此殄退。今见夫人当真殊色,某担心曹公故技重施,引我兄弟仨人起纷争。某只能在此斩杀夫人以绝后患,还望夫人莫要怪罪。”% L7 I6 y1 C& U8 {
貂蝉回答道:“将军可曾想过,倘若那刘备当真垂涎小女子姿色,即便是将军斩了小女子,他也会怪罪,令你们兄弟从此失和。”
% Y# B. p4 |( p8 A关羽抬头坚定地说:“夫人所言只对一半,大哥若怪罪某,并非贪恋女色。只是大哥生性仁厚,见不得无谓流血,若他有知某之所为定是断断不会同意,今日所行之事乃某一人决断,与他无关,若大哥日后当真埋怨,某也在所不惜。某只等大哥终有一日能平天下,匡扶汉室。”) M- `' @6 p" R) e$ V7 v
“匡扶汉室?”貂蝉神色凄然地摇了摇头,“从前义父也是日日念叨,小女子不忍义父哀叹连声,便舍身助他成就连环计,可到头来这牺牲,这眼泪,换来的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觊觎这天下之人总是源源不断,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先乃董卓现为曹操,后又会是谁,又有谁知晓。”
: L" t# \% g) s/ @) D关羽说:“诚如夫人所言,强权暴政虽能盛及一时,终究是昙花一现,早晚为他人取代。某与大哥三弟当年在桃园结义,盟誓从此同生死共操戈,兄弟三人依依相伴惺惺相惜,某知大哥他也知我,某当信大哥不会为色背义。但曹丞相待大哥和待某不同,对某他竭尽拉拢,对大哥则处处提防,时时戒备,今番他特将夫人许给大哥,定有深意,某捉摸不透却也不得不防。某知大哥胸怀大志,心系天下,绝不甘寄人篱下,庸碌一生。某自是不愿看到夫人这桩婚事婚事令大哥遭难,蒙覆董吕之劫。也唯有大哥仁政,能得天下人心,平息这纷扰战火,还世间一个太平,让黎民百姓永享安定。”6 H: q/ Q* Q9 ]/ R: _7 R$ d+ t
貂蝉默默地望着关羽,许久才开口言道:“将军方才所言令小女子感慨,强权救不了天下人心,只令天下苍生遭涂炭。只是万万没想到,这世上除夫君之外,竟还有人能知小女子心意。确如将军所测,曹孟德明里将小女子许给刘备为妾,暗里却作是细作为他所用,如此一来,若刘备有所异动,他便可提前知晓。不过他不知,小女子所以点头答应,乃是心里另有打算。”说罢她从怀中掏出一把短刀,举在手中,“此七星刀乃先夫遗物,当日赠与小女子,供防身之用。听闻当日先夫殒命白门楼,拜刘玄德谗言所赐。小女子本打算用这把刀让那奸险小人命丧洞房之中,为先夫报仇雪恨。”) n) j% {' j+ Z2 D" C/ ^
“夫人,这可当真!”关羽惊呼。
9 e" n0 e6 Z2 s$ E7 [“当真。只是苍天有意小女子今日见过将军变了心意,让他逃过一劫。”貂蝉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淡然神色,她笑着说:“虽与将军素昧平生,但久闻将军忠义,此番相见将军果真义薄云天,重情重义,令人拜服。小女子虽恨极了刘玄德,却愿相信将军,不忍将军宏愿就此毁于小女子之手。生在这乱世之中,小女子只能任人摆布充当他们棋子,事到如今也该是个头了。还望将军勿忘今日所言,勿负小女子所托,用这本该用来斩杀小女子的锯,去斩断乱世的杀戮纷争,赢得一世太平。”
8 z. h& D, g/ ~, B8 O9 `" o“夫人且住手……”还不等关羽阻止,貂蝉已将刀深深地插入了自己的胸口。她依旧着微笑着,用淌着鲜血的唇对关羽说:“祝将军武运昌隆。”随后她抬起头,最后呼唤着心爱之人的名字,5 N/ `* a' b# S; y3 @
“奉先大人,妾身这就来见您!”5 F0 j9 h; r. y: \0 N4 y+ D
“等一等!”关羽伸手想去拉住她倾颓的身体却扑了个空,眼前的人与景如海市蜃楼般迅速消失了,空留他站在原地,直愣愣地望着地上的海报。“我想起来……那个时候我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眼睁睁地看着她倒下去。”关羽结结巴巴地说:“当她在我面前香消玉殒的那一瞬间,我后悔万分,确是我的鲁莽害死了她,遗憾也是在那一瞬间,我觉得对她忽然产生了一丝爱慕之意……”
' E9 l( f$ f" a/ l- k9 y2 p“现在后悔已经太晚了!”看到貂蝉的海报,吕布此时也激动万分,他一脚踏过海报,挥刀向关羽猛砍,随着一声清脆的断裂声,关羽的刀生生被截成两段,上半截刀刃在他错愕的眼光注视下在空中飞旋,掉落在道场外的地板上打转。
# ~- C' Z9 h+ d! b/ f N“你竟还敢说对她有爱意!厚颜无耻之徒!”吕布上前飞起一脚将已经忘记反抗的关羽踢倒在地。关羽痛苦地倒在地上,过了好一会才勉强直起上半身。他的身体无法动弹,他的思想还留在记忆在深渊里,让他找不到通向现实的出口。. ^% J4 ^# `6 u9 `) y Q
吕布走到他面前,在他头顶高高地举起了刀,
' k$ T$ I$ u$ B( v“本来还想给你留个全尸。”他狞笑着,“现在我改主意了,你就身首异处地死吧!和你上辈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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