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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Le Cyg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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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c' t, D( ]4 @ “沙加!”卡妙一到处女宫就争分夺秒地往沙罗双树园赶。但当那扇雕有莲花纹的双树园大门终于映入眼帘时,他看到的却是另一个在此等候的身影。不过对于此人的出现,他倒并不觉十分意外,“艾欧里亚,沙加在哪里?”他问道。
3 s5 B" Z8 |2 F2 G K6 S- H Z* N 艾欧里亚面对着大门,被周围数盏琉璃莲花灯朦胧的光晕包围着,那穿着黄金圣衣的挺拔身姿一半浸在光里,一半没在影中,影影绰绰教人看不透虚实。“真是的,你害我打赌输了。”他耸耸肩,缓缓转过身来。5 S K; D! L$ F1 R
“什么赌?我问你沙加呢?”卡妙焦急地追问道。
2 `$ L; n8 J5 s+ u+ V; v “你来晚了,沙加他好几天前就出远门去了哟!童虎大人命令我代他守宫。”艾欧里亚俏皮地翘了翘嘴角,“我和童虎大人打了个赌,就押你今天会不会来这里。我说你这些天一直在安分地抄书,是自暴自弃的表现,往后也折腾不出什么动静;童虎大人说你只是在藏锋敛锷,因为那个什么法表没有抄完,等你今天早上完成最后一份,就必定会来处女宫捣乱。结果还真被他说中了,我输得好惨!”5 I; @+ t/ H2 h! ?: ~& y3 V
“你与两百岁的老人家玩下注,竟还奢望想赢?”卡妙的语气又恢复了平静——只不过这平静好像重症病人心电监测仪上的那条心率线,伸得笔直才是最教人害怕的,“沙加不止打扰了我弟弟的安眠,还在我的守宫里杀了米罗,你觉得我会若无其事地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他既然不请自来地造访了我弟弟的墓室,作为礼尚往来,我也应该好好参观一下他的沙罗双树园。”
* x" A! R1 D2 G7 A" k7 I 艾欧里亚盯着卡妙说话时的表情,慢慢瞪大了讶异的眼睛,过了好一会后开口道:“我觉得……你现在可以替我去守一会狮子宫。你这眼神已经可以吃人了。”
, q3 v- q1 d% [2 U 卡妙没有理会他的玩笑,自顾自继续说道:“至于为什么一定要抄完十二表法典,那是我给未来的圣域准备的礼物。现在古希腊语和拉丁语的版本都齐全了。我就用这两部抄本告诉童虎大人,今日的圣域不会就这样毁在他手上。”; ^8 u3 i w z8 @
“圣域啊未来啊之类的话从你这种人嘴里说出来可真是别扭!据我所知,你似乎是个只想守着自己弟弟棺材过小日子的庸碌之徒。”艾欧里亚不屑地撇撇嘴。& W+ [- x* }6 \4 ^7 z( [
“确实如此。如果可以的话,我还真的只想陪在吕西安的墓边安安静静度完余生。但在集体的苦难之下是无人可以独善其身的,我现在所关心的是如何与周围的人一起去活去死。”
3 ?; M& E: w: @4 e" y 艾欧里亚歪了歪头,以示自己的莫名,他眨着睫毛长长的大眼睛,好奇地问道:“说起来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如果没有沙加带路,我自己根本寻不过来。”
; O- X5 n& W6 P0 D! Y$ k. y “因为档案室里保存着所有十二宫的建筑图纸,那是神话时代遗留下的,我把它们都背了下来。”曾经的档案室管理员眯起眼睛,那里发生的往事顷刻历历在目。* X( S) E( |% ?* k) J
“我都忘记了!你之前一直是在档案室里干活的!”艾欧里亚有些兴奋地嚷起来,不过随即又将高亢的语调突然往下一压,低声说:“那你也肯定知道——你在宫里盖密室的地方曾经是先代水瓶座笛捷尔大人的书房。传言他在去亚特兰蒂斯之前把他苦心收来所有的藏书连同房间一起做成了冰渣,统统毁干净了。”
8 D7 F' r, e" `8 L8 C. y“那是必须的,以当时的战况他当然不会把它们留下来。”卡妙欣然点了点头,“好在我已经得到他的遗产了。” a) w+ N- ^: }" H# {
“估计那遗产长什么样子就算我问了,你也不会回答。但我还是想说,你的手笔比他大多了。他不过只拆了一间屋,而你却铲平了整座水瓶宫。他销毁藏品是为了防止冥王军窃取;你湮灭罪证是为了继续苟活于世。你们水瓶座前后两任行为方式倒是差不多,不过人生追求的差距可真大!”一股小宇宙的波动缓缓涌了上来,很快掩盖了那话里还未来得及消弭的讽刺,“你现在准备怎么做?对着处女宫如法炮制?我是不会答应的!”
, z+ z1 o2 V$ u- ~4 Y c “我只要破坏沙罗双树园就行了。”卡妙坚定地向前跨了一步,散发着寒意的小宇宙隐藏在冰冷眼眸下如深海的暗流般涌动,“你让开吧,趁我还不想和你动手。”/ q7 m1 M2 N. Z* o# I* m I8 \& E, ~' l
“看来你是想步米罗的后尘喽?”艾欧里亚挑了挑眉,“我来这里是奉教皇之命,你只要敢动一下就是背叛圣域……”话还没说完,他就感到一股冷冽的寒气直扑自己的脚面。
+ E$ \9 \0 h0 G3 E6 A. E1 K( n _ “恰恰相反。”卡妙一抬手,将手心中的冻气向被结冰环固定住双腿的艾欧里亚投射过去,“等我打开双树园的门,一切就会真相大白,全圣域都会知道谁才是真正的背叛者。”
3 J4 G( m! e8 w, ]3 M1 ?/ L& s" t3 j) g “诶?听你的口气好像知道里面有什么似的!”艾欧里亚惊讶道。数道闪电瞬间劈断了禁锢在他脚上的冰晶。4 h0 x0 B% a. D3 Z) |
“药师岛的铃兰。”卡妙冷冷地看着在自己面前飞溅而起的冰晶,回应道,“而且今天就是花期。”/ b* b2 R3 ^' s4 R. N
“这你都能知道?”艾欧里亚一闪身,轻松避开扑面而来的冻气。" _$ a7 K. l5 W$ D! K
“你不要忘了,前段时间我可是一直都在查‘案子’。既然要找出‘叛徒’们沆瀣一气的证据,自然要多多调查他们平时出入的地方。童虎大人命令我罗织一个他想要的真相,我完全可以帮他达成。而我也在等待一个能接触事实的天赐良机,编造一出完美谎言的办法不是撒更多的谎,而是在这个谎言里加入最大可能的真实。我非常想知道,他们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死的。童虎大人收走了我的档案室钥匙,却无意间另给了我这个莫大的便利,我自然会好好珍惜……”卡妙说到这里就沉默了,蓄势待发的小宇宙也跟着主人的心情一起黯淡了下来,他定了定神,才发出一声轻如蚊蝇的感叹,“……真是一个残忍的恩惠……”
/ Y5 D1 y7 M. r# @ “我就奇怪你当时为什么这样爽快地答应当执政官,原来是打算找机会办事!”一股森森的戾气开始在艾欧里亚碧色的大眼睛里如滴入清水中的墨汁般翻滚,“你这个冷血动物!别人不提,就单说我哥哥,他平时对你有多好我是最清楚的。你为了要情报居然能捏造出他那么多坏话,还在审判会上把稿子念得脸不红心不跳,你的笔杆里流出来的还真的都是冰霜,绝对零度渗到你的骨髓里了吗?!”
& j& s/ T$ |3 V3 {$ ?+ f( Q “因为我想知道在几乎失去所有以后,还剩下多少是我可以从诺恩三女神手里抢回来的。你说我冷血?也许是吧……”卡妙静谧如夜的神情里悄然绽放出一朵叫作“凄凉”的昙花,不过它在被人察觉之前就凋零而去。他继续说道:“后来我去了阿布罗迪的暖房,在那里还真发现了许多有趣的端倪。他在死前培育的花大部分都是来自药师岛的铃兰。其中一些花盆里同时栽种着铃兰和他自己的魔宫玫瑰,而每个花盆里最终存活下来的却只有其中之一。由此我便知道阿布罗迪当时正在研究魔宫玫瑰与铃兰对抗时可能产生的各种效果。我还在那里的隐蔽处找到了他留下一本花谱,里面囊括了关于铃兰的大量研究:这种冥界的花常年生长在哈迪斯的情人——琉刻仙女的墓碑上。冥王还将花期设在她忌日的日落时分,时间一到坟墓上的花就会自动盛开,寄托他对墓主人的片片哀思。此外我还翻到许多图鉴,描绘种在通往教皇厅台阶上的玫瑰枯萎时各个阶段的形态。阿布罗迪在注解中提到这些玫瑰的病态与死在铃兰花盆里的玫瑰极为相似。我之前从不知道原来在通往教皇厅的台阶上竟然曾经种满了魔宫玫瑰!不过后来这件事在迪斯马斯克的口中得到了确切的证实。他告诉我,据他所知这批玫瑰的最大作用范围就是十二宫界内;另外他还提到阿布罗迪死前不久一直都在为玫瑰的无故凋零忧心忡忡,并怀疑可能是附近同样带有小宇宙的植物影响了它们——我想,最有可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沙罗双树园了。”卡妙被艾欧里亚脸上正逐渐变得复杂的神情鼓励,他收起小宇宙,继续着自己的推理,“于是我们来假设一下,心怀如是疑问的阿布罗迪为什么要去教皇厅行刺童虎大人,他的动机是什么?还是说——他是因为触到某些不可告人的阴谋而惨遭毒手的?”他意味深长地望向挡在双树园门口的同僚,“我之前读过先代双鱼座雅柏菲卡大人的档案,里面详尽记载了他在药师岛与他师叔鲁克先生之间发生战斗的全过程。那份档案还说到,被死界之蝶感染的鲁克先生正在用铃兰花粉将岛民都改造成了冥王兵。雅柏菲卡大人起初身陷苦战,险些丧命,因为以圣斗士一般的攻击方式很难破坏它们。但是后来他渐渐发现那种花在绽放的一瞬间非常脆弱,便抓住了反击的机会打败了对手,历尽艰难从冥王军手中夺回了药师岛。只是我现在仍然想不通童虎大人冒天下之大不韪把这邪花弄来圣域的原因,此处没有制作冥王兵的素材,而且我相信他也没有鲁克先生的‘好兴致’——或许你能告诉他的真实意图到底是什么。”
6 A1 R. G$ g. @/ w. ] “你弄不懂是因为缺乏想像力。”艾欧里亚揶揄道:“你再想想,凡间的花朵之所以美丽是为了吸引昆虫为之授粉,用冥界的花当然是为了召引死界之蝶喽。五百年前依提亚大人之所以会失败是因为他召唤的蝴蝶数量不够,计划才会最终被赛奇和白礼两位大人破坏。”
( A$ d, q+ f6 J1 ~/ @) O, w “果真如此,童虎大人与当年的依缇亚大人一样被死界之蝶感染了……还有沙加……”虽然多日来盘踞在心头的疑云终于被拨开,可骇人的事实却让卡妙更加惶惶不安,他犹豫着道出了最后的疑问,“……难道……他想仿效依缇亚大人用死界之蝶控制圣域?”6 |" @2 ]3 x- u/ v
“我想差不多是这样吧,反正童虎大人总说麻木其实是一种幸福,良知倒常常会成为痛苦的根源。要我理解的话,大概是说没想法的人不用为任何事操心,反而活得自在。”艾欧里亚用一根手中垫着下巴,抬头回忆着,“其实他一开始从没想过要伤害任何人,但加隆和阿布罗迪的作为逼得他只能对他们出手;后来哥哥也与他闹翻了;至于米罗,纯粹是个意外。起初他怕你在水瓶宫里和沙加打起来,到时不好收场,还特意把你调去他身边,万没料到米罗这么爱管闲事,白白搭上了一条命。不过发生这起惨剧你就算伤心也是咎由自取,不能怪童虎大人和沙加。若是依照法律,你在水瓶宫里搞的勾当足够让你死好几次了,米罗只是不小心成了你的替死鬼。童虎大人说得没错,你这个人表面低调谨慎的作风只是为了掩盖私底下做事时不计后果的疯狂!”
+ Z1 I' P3 u5 p “米罗”这个名字一下子勒紧了卡妙盘扎在回忆上的荆棘,在内心阵痛的刺激下使他不由自主地激动起来,“童虎大人派沙加来我这里到底想干什么?他为什么会知道我的事?!”; q7 s! g. t% U- ?, u
“有些事我不能告诉你。”艾欧里亚摊了摊手,又不以为意地说:“反正你和你冰在棺材里的弟弟都浑身沾满了死界之蝶的鳞粉,有那种力量的话接近你们时多少总感觉有些异样,所以你给你弟弟做的棺材不是仅仅一堵墙和几道巫术封印能藏住的,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现在你明白所有的来龙去脉了吧?后悔么?”
2 c5 w5 x5 |+ @! v0 \, q “我确实明白……”卡妙缓缓低下头紧了紧自己的拳心。毫无疑问艾欧里亚的质问和他的拳法一样凌厉;而另一头米罗的死及之前种种已让卡妙的精神状态生得千疮百孔,根本撑不起冰盾那样的坚固防御,被对方的寥寥数语一下打得血流如注。不过几番苦楚的挣扎却燃起了他心里的一个信念,他默念着:艾俄洛斯,过去弱小的我无法保护自己的弟弟,虽然希望渺茫,但我还是要试试看,把你的弟弟带回来……终于他鼓起勇气又抬头看向面前的人,“对米罗我现在不止后悔,而且非常地愧疚!可我甚至没有机会向他当面道歉,这种无力的感觉有多痛苦旁人是无法想象的!但艾欧里亚……你当真明白自己在干什么吗?还是说,知道所有前因后果的你今天一定要阻止我,即使童虎大人杀了你的哥哥……如果你继续如此,那我可以保证你以后也会像现在我一样,时时被浸泡在自己所酿的毒药里受折磨!”8 C- w+ z7 l: x1 J# N( u0 ~
听到对方提起死去的兄长,艾欧里亚的神情同样变得黯然了不少,他沉默了很长时间久久不作回答。
; q/ [1 |9 P$ e5 [) |$ X “艾欧里亚……”卡妙从对方那晃动犹疑的眼神里看到了一线转机,于是努力模仿自己过去与吕西安相处时的态度,柔声呼唤对方的名字。
' Y6 J: A w: h7 s& s8 [7 K, e 可换来的却是艾欧里亚决然的摇头,“错了哟!杀死哥哥的不是童虎大人,谋害他的凶手只有一个——它的名字叫作正义!”
5 o5 _/ l9 H" Z7 e) V0 Q6 G. q “艾欧里亚,不是这样……”卡妙话到一半,腹部就挨了对方的一记直勾拳。9 m9 W3 S: ]4 t- U0 H2 l0 ^" T! n$ s
艾欧里亚收起拳,冷冷注视着踉跄后退的卡妙,“哥哥追求的正义其实很简单,那就是他对所有人的善意。我相信不管他在生命的最后时光里具体干了什么,归根到底还是在为周围的人着想。他用心中的正义对抗自己的生命,并将生命想像成可以被信念证明和拯救的东西。最终他为此而死,而包括你我在内的每个人都是正义的帮凶!其实我也知道,哥哥他这样的人……无论在哪个时代……都活不长久。不管他会不会当上教皇,一旦圣战开始,他必定会为了保护所有人而身先士卒,他绝不愿有人为他牺牲,没准还会为敌人悲伤……我本来没兴趣参合童虎大人的计划,不过在哥哥死后,我反而觉得那位大人说得都对。所以我要好好地支持他,避免再有人像哥哥那样,被正义卑鄙地谋杀!”. D% G" O% K' G( O/ w& m; c/ {
“……其实麻木能不能带来幸福我并不知道。”卡妙痛苦地喘息了一会,缓缓站直身子。那双藏青色眼里的光,纯净又明亮,好像是春末阳光下漂浮在白令海上的最后一片浮冰,“可有一件事情我却非常清楚,那就是——被他人支配的人定是不幸的。”( t9 j1 S8 j& e, H5 K; U
“呵呵,看来你也不清楚什么是真正的麻木。”艾欧里亚冷笑了一声,“那不妨我们就看看铃兰带来的到底是麻木还是支配,是幸福还是苦难!”- w8 I& U: l- i4 Q& `
最后的劝说无果,卡妙只能无奈地摇摇头,开始召唤自己心中的白鹿,“如果这就是你选定了的道路,那我只有尽全力阻止你们了。”
7 v& j% H6 P2 j( P4 Z4 b! `' J h/ @ “你办不到的,你修炼的技能对死界之蝶没多大用处。”艾欧里亚一边提升小宇宙一边气定神闲地回道:“所有圣斗士招式中能摆脱死界之蝶精神控制的只有迪斯马斯克的积尸气。真是讽刺,唯一能颠覆全盘的关键钥匙居然掌握在一个废物手里。不过在我今天早上打算顺道去巨蟹宫干掉他以绝后患的时候,发现那里竟然已经人去楼……”他突然不说话了,从对方那静默如雪的神情里他察觉了端倪,“原来是你把他支走的!”狮子座的小宇宙奋然向上一窜,好像杂耍演员口里喷出的火焰。
$ Z* u6 W+ c2 n2 }) ] “说过不会让你们如愿的。”卡妙眨了眨眼,露出一丝狡黠,“他有自己的使命,我怎么可能眼睁睁任他留在这里白白被你杀死。不止是迪斯马斯克,本来亚里士大人也该平安无事。我为那位大人安排了天衣无缝的出逃计划,可他坚决不愿接受,说逃跑就是违背了自己与圣域的契约,虽说在他看来没有了史昂大人的圣域已经卑贱得不如妓女费里娜的艳体,但他仍然愿意献上自己的生命为她做最后一件事——而我居然就这样被他说服了……”
& ^4 C7 u5 [ U( L* C) [ “我要是童虎大人的话第一个要杀的人就是你,卡妙!”艾欧里亚小宇宙里的杀气化作一头凶猛的雄狮,它的咆哮比拍岸的怒涛还要震耳。1 d e. G; `; Y
“若我是他也这么干。”卡妙微微点点头,处女宫内的气温正在急剧下降,他的鹿正像个森林深处的精灵一般在错落有致的廊柱间欢愉地蹦跳着。
, r4 p$ Y4 x' }& P “可是你知道吗?我曾经向他提议过,叫他对你的问题早做决断,结果他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艾欧里亚猛然发动攻击,他打出的即使只是普通光速拳,速度也凌驾在所有黄金圣斗士之上,“知道他是怎么跟我说你的吗?”明明是一张与艾俄洛斯一样俊逸的脸,上面所露出的笑意人感到的却是森然,“他说你是西西弗斯。”
z3 q& V# E0 D h+ M" u! m “西西弗斯……”卡妙蹙眉思索着童虎的用意,他抬手张起一枚冰盾,挡住了暴雨般密集的拳。
, a& I. C3 u. g/ J9 J8 m “诸神用一块永远搬不上山顶的巨石惩罚西西弗斯,是为了让他在无尽的劳动中感受绝望。可是他们失败了,因为西西弗斯竟在这残酷的刑罚中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快乐,而绝望只能用来惩罚惧怕绝望的人。童虎大人说第一次在教皇厅见到你的时候就看见你的眼里已经满是死亡。你的灵魂其实早就死了,只不过身体还在呼吸。所以他觉得杀了你非但没用,没准还会让你高兴,死亡只能用来惩罚惧怕死亡的人。不过你要是实在做得过分,他就不得不把你物质的躯壳也送走,就像现在这样!”艾欧里亚的拳里渐渐开始闪烁道道雷光,卡妙的防御顷刻被打得粉碎,“我记得他有次还说,你跟他之间应该有些共同语言:你带着对逝去亲人的思念从俗世流落到这里,而他却背着对牺牲战友的回忆踏入凡尘住了两百多年,总之你们虽然都活着,却是活在一群死人的世界中。”2 F7 _$ `: X9 S; V: @ h/ u
光线幽暗的处女宫深处,离子光速拳携带的白色闪电时不时将周围瞬间照得透亮,光与影投在两人的脸上相互吞噬撕咬着对方,一如两人激斗中的小宇宙。
0 D1 L8 m- y3 O+ l “其实我倒觉得童虎大人很重视你哪!或许他待你就像史昂大人对哥哥和撒加那样也说不定,私下听他说过好几次希望你有一天能理解他,站在他这边,什么西西弗斯之类的,没准只是他舍不得动你而给自己找的借口。”艾欧里亚抬头瞧了一眼对手在自己面前筑起的又一道冰墙,毫不犹豫地高高跃起,挥拳而上,“后来他听了沙加的报告,得知你在水瓶宫里藏匿的东西,居然长长地对天叹了口气,说了一句‘终是虚妄’之类的话,我猜他这时候才醒悟你是不可能和他同心同德了。唉,连我都能看出他当时还真的有点伤心,反正以前没见过他这样……你明明就是一副冢中枯骨的潦倒样子,我完全不懂他欣赏你哪点!”( s9 o5 y& V0 O
冰墙破裂的瞬间,卡妙就已经闪身到了另一个位置,“他确实想错了,我绝不可能同害死我家人又杀死米罗和其他同伴的凶手同流合污……”话刚出口,米罗出事时童虎那幽暗眼神里一闪而过的无奈就忽然浮现在了眼前,他一时竟有些后悔,觉得自己说话过了分,慌乱地改口想要弥补,“……其实我是说……他是被感染的。”- [, B' e4 @' A/ {$ D
卡妙回忆起自己这几天与童虎相处的日子。对方日日把自己调去教皇厅,不是当记录员就是去书房里抄法表,不可不说是一种监视;虽从感情上绝对无法承认,可理智还是直率地告诉他,童虎的做法似乎也是一种变相的保护,好像是在告诫自己不要为米罗与艾俄洛斯再生事端,成了第二个亚里士。这位新任教皇与他那位总是戴着面具正襟危坐的前任很不相同:即使在教皇厅的重要场合,那面具都常是童虎拿在手里把玩的摆设,他喜欢斜靠在宽大的法座上半闭着眼睛对四方上的种种报告似听非听;有时候来人还未说完,就被他挥手打发了出去,还时时管周围的人叫“孩子”。他随性的处事风格反让人心生畏惧,对圣域种种繁文缛节的漠视倒教人忌惮起他的强势,纷纷对他顶礼膜拜、唯命是从。他与卡妙在书房中的时候时,不仅大咧咧地说着法语,还会常常自己主动走到卡妙的书桌前,倚着桌角兴致勃勃地翻看完成的抄本,嘴里更是时不时唤出几声“Cami”,那声音里竟还带着分分若有若无的慈爱。每逢此刻,卡妙也会隐约感觉到童虎似乎在用这种对待自己的方式缅怀某些不为人知的过去。一个马基雅维利主义的独裁者,有着西西里王阿加托克利斯的残暴,而在这种种表象之下却隐藏着李维式的英雄所暗垂下的血泪。" m4 Q9 F& x* I* f* w! m
“喂,你怎么还不还手?”艾欧里亚施放的闪电追逐着左躲右闪的卡妙,“我曾经听说你在抢圣衣的时候可是出尽风头,不止吓得判官们抱头鼠窜,还差点打伤史昂大人。现在怎么又变回了刚见到哥哥时那个羞怯怯的菜鸟?太让人失望了!”
4 n8 f8 M6 B/ Z! W. p 卡妙对这些挑衅充耳不闻,他一声不吭地借着寒冰的掩护在等离子光速拳布下的天罗地网里左冲右突。艾欧里亚自身的移动速度虽然略逊于米罗,但那风驰电掣的拳速却让他应付得十分辛苦,为了闪避,他几乎已经倾尽了所有的小宇宙来提高自身的移动速度。即使如此他的身体还是被擦中了两次,幸得水瓶圣衣保护才只造成了一些简单的皮外伤。0 B& T, F2 W! f$ E
艾欧里亚的进攻欲望并不急切,他出的拳虽然又急又快,像极了张牙舞爪扑咬猎物的猛狮;可另一方面,他的个性却特别耐得住性子,即使命中不了目标,他也毫不气恼,如同是一只正快乐戏耍绒线球的猫。一直等到对手向后一跃落到两根爱奥尼中间,他才眼睛一亮,表情里突然闪过一阵兴奋。卡妙始终小心翼翼观察着对手的表情,他立刻意识到了自己可能面临的危险,刚想闪身,却只是向前打了个踉跄,双腿感觉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牢牢拖拽住。他困惑地低头张望,很快就观察到身边两侧的柱子上正在“咝咝”作响的电流。, D0 m% I! R) _9 n
“这是什么……”卡妙困惑极了,俯身试着依靠燃烧自己的小宇宙摆脱电流的钳制。, v+ d b3 w* o3 N( X1 i8 S
“它叫‘闪电光牙’,被狮子的利齿咬住是没那么容易挣脱的。”艾欧里亚舔舔嘴唇,看了眼卡妙脸上的懵懂,解释道:“我想你是不知道这个招式的,因为这是我偷偷自创的,教材里还没收录呢。你应该感到荣幸,因为这是我第一次在实战中尝试用它。怎么样?是不是很像结冰环?就当作刚才的回礼吧!不过你很快就会知道你的‘结冰环’与它相比,简直就是玩具。”亢奋与期待的情绪渐渐从他的口吻里流露出来,“给你个机会攻击我一次试试,不然就这样默默被我杀掉也太无聊了!”
- s: f7 t0 u0 d7 g 卡妙闻言站起身子,双眼直直地盯着艾欧里亚,他恨不得当上一个解剖专家,好读出对方脸上每一块面部肌肉的运动轨迹;积聚着攻击性小宇宙的手臂微微抬起,又放了下去,好像是在为眼前过于明显的陷阱而犹豫。
( M' X5 n: P9 R0 L4 |& ?' b8 @9 Y “唉,这有什么好纠结的?”艾欧里亚不耐烦地晃了晃脑袋,满头金色的卷发跟着调皮地抖动,“反正不管你出不出手,都只有命丧黄泉这一个下场,还不如趁现在好好耍个帅,过会要是在卡戎的渡船上觉得无聊还可以回忆回忆自我陶醉一下。”他继续鼓励道:“钻石星辰、金刚火焰旋风拳或是曙光女神,反正只要是你们冰冻系的招式,随便哪样都行。”
# K9 d9 _6 n/ E6 I “这个理由不错。”卡妙似乎真的被说动了,他抬起手臂,股股寒气透过纤细的指尖,在手心迅速地聚拢。眼看着对方手中越来越强的力量已经箭在弦上,艾欧里亚愉快地打了一个响指。“啪”地一声,卡妙只感到强大的电流正通过自己的脚踝游走全身,股股钻心的疼痛好像正有只狮子在将自己的身体撕成碎片。他再也支持不住,摇晃了几下身子就向前倒去,不过在完全失去重心以前,还是将手中的钻石星辰奋力向前抛去,带着气旋的发光水晶球立刻光速向对手飞去。艾欧里全没料到卡妙的攻击速度居然如此之快,一时来不及发动小宇宙加持,只是依靠下意识的反应将身子一偏,这才勉强躲了过去。左半边身体从胸甲到肩甲的位置留下了一条长长的冰晶线,宛如流星划过时拖过天空的光迹。卡妙的力量确实比过去强大了不少,他的这发钻石星辰直冲上处女宫的天顶后,顷刻把那里炸出了一个圆形的大洞,与古罗马人万神殿上的天窗无异。落日前的阳光带着它最后的明媚一下闯了进来。
/ _4 r& A5 h, t) J5 D. }1 v7 P& w; b! ^) s7 U “差点让你打中了!”艾欧里亚故作害怕地叫嚷道,他将小宇宙蓄积在右拳的中心点,不等卡妙站稳,就掩其不备地一拳击打在对方的身体上,“其实我是故意的。”他笑了笑。& A9 |& F2 q% s W% m$ n
卡妙冷不防被闪电光速拳打中,巨大的冲力将他整个人推得向后飞了出去,撞进墙里又滑落到地上。镶嵌着蓝宝石的头盔滚落在地上,“叮玲玲”回响声缠绕盘旋在廊柱间久久回荡。
9 [$ j8 ]" S/ j" c “果然没有死,和我想得一样!”艾欧里亚依旧握着拳,冷冷逼视向躺在地上撑着一枚手臂捂嘴吐血的卡妙,“你被我打中的瞬间在自己身上布了结冰环吧!不然你的身体早就该穿个大洞了,理论上闪电光速拳可是将一亿发普通拳汇集在一点施放出的必杀技,现在威力却减弱了这么多,而你制冰的速度却提高了太多,这是什么原因呢?”他咬着牙狠狠地一字一句道:“你自以为是的小伎俩我早就看穿了!”
: U: s- P2 V- t! ]2 P- y! D. F 卡妙因为疼痛而沉重的呼吸骤停了下来,瞪大了眼睛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 I6 J( y( r) s) W “这很难发现吗?我呼出的气在冒白烟呢。”艾欧里亚夸张地哆嗦了一下,“你起初一直不还手,不就是为了把小宇宙用在扩散寒气上?你想降低整个密闭空间的温度来减少制冰需要的时间,加快你的进攻速度,同时降低我的拳速——只要这里的气温达到你想要的理想程度,你就发动必杀技出其不意地一招了结我,想得可真美!”6 _$ `! R1 J, L; k$ d% O
“不愧是艾欧里亚,还是没逃过你的眼睛……”卡妙缓过一口气来以后,扶着膝盖勉勉强强站了起来,他抬头看了眼天花板上新落下的天窗,长长呼出了一口气。! }. P) A' t1 Y2 J: A
“叹气也没用啊,处心积虑聚集的寒气都被你自己放跑了。”艾欧里亚顺着卡妙的视线也回身瞥了一眼,“自己布的局被你自己的拳破坏,感觉一定很美妙吧!”
& `2 H. S! V+ w6 d4 ]& s: r! N “说得对。”卡妙的嘴角悄悄挂起一道难以察觉的弧线,好像一个似是而非的浅笑,“其实我也是故意的。”他话音一落,艾欧里亚的四周刹那隆起了数道高大的冰晶,好像一个兽笼,将其层层围困在内。( N ]3 |) P, T% }4 l: s: [% N# C
“呜……”艾欧里亚刚要挥拳,却感觉自己的双眼阵阵刺痛,“可恶!你搞的什么鬼?!”他捂住脸往后退了好几步。
$ Q$ ~2 h# S5 t( ~& C2 ` j/ g: M9 s “刚才我是因为知道太阳还够用才松了口气,毕竟黄昏快要来临了。”卡妙的声音从冰墙后幽幽地传来。( u, R4 f: ]) n- z( b" B" |) i
原来他筑起的这些体积庞大的多面体冰晶切面角度都很微妙,阳光投照在上面的强烈反光会从各个角度反射进冰圈内,让被围在里面的人轻则产生明适应过程中的短暂眩目反应,重则直接破坏锥细胞,让视力受损。卡妙自进入占星部后,不仅长期研磨天文棱镜,还钻研了大量古埃及金字塔内金属板反射照明技术,他利用这些修得的经验进行了今番的尝试。
. `' W( F& t9 M “哼,别以为不用视力我就找不到你!”经过几秒的慌乱后,艾欧里亚决定放弃视觉,直接使用自己的小宇宙捕捉对手的动息。其实对领悟七感的圣斗士来说,损失五感之一实在算不上什么。可是当他集中精神进行搜寻的时候,却惊讶地发现四周竟是一片死寂,卡妙的呼吸、心跳以及小宇宙仿佛都消失了,仿佛整个人已经融化在了四周弥散的寒气中。卡妙的位置看不见也感觉不到,此前一直把握着主动权的艾欧里亚没料到对手会如此剑走偏锋,不免有些乱了方寸。其实他有所不知:这种隐藏自己小宇宙的技术是卡妙在童年时期从米罗那里学来的,后来从未有机会正式使用。眼下卡妙同样很紧张,在这方面他本来就天赋平平而且缺乏经验,只是凭借着记忆中不纯熟的技术勉强藏身。
/ x; j' R0 S. h 果然不出一会,艾欧里亚就真的又开始感觉到了卡妙的力量:开始时是数股清冷的气流,它们汇聚到一处翻滚着,一只包裹着银白色冰晶的鹿从那里诞生了。这起先只是一头蹦蹦跳跳的小鹿,接着它开始长大,逐渐变成了一只强壮高大的成年驯鹿。它迈开纤细修长的腿优雅地来回踱着步,头上撑起了两对树冠一样大的美丽鹿角。鲜活猎物的气息让艾欧里亚激动不已,他的小宇宙带着捕食者的狂野再次化作了一只蛰伏在草丛中的狮子,它金色的鬃毛根根直竖,压低了背,瞪大眼睛不断扭动着四只爪子,只待猎物走到合适的位置就准备猛扑上去将之撕成碎片。2 ^9 {, ?3 }) ^4 e0 k
是那里!艾欧里亚感觉到卡妙的力量也聚集在一点,从自己的身后爆发出来。他明白那应该是对方的必杀技,于是在光速转身的同时也施放出了自己的闪电光速拳。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宙斯引导的白色强光与欧诺拉女神席卷的柔美极光生生撞击在了一起,整座处女宫都在惊人的爆炸力中颤抖不止,好像一个被蒙着眼站在悬崖上摇摇欲坠的人。两位施术者也被这超出驾驭的碰撞所产生的强力反弹出去,纷纷各自倒在地上。- r2 p' V( R$ O
“呜……”艾欧里亚率先从地上爬了起来,抬手顶开头上的几块巨大石板。“很疼啊……”他擦掉嘴角的血渍。摆在他眼前的是一堆正在被翻动的废墟,“你又没尽全力吧?还想干什么?”他终于看到被灰尘呛得咳嗽不已的卡妙甩开了身上的重负站起身来,在对手身上扑鼻的血腥气中,他闻到的却是缠绕在自己身上挥之不去的危机感。# m! r- M, ]; ^
卡妙没有回答,这回合的过招他确实伤得更重:血顺着右边额角流到脖子上,将胸前的藏青色长发上沾在金色的胸甲上;圣衣左边的肩甲碎了,血肉模糊的左肩赤裸裸地暴露在尘埃飞扬的空气中。他伸手指了指天顶,示意对方朝上看。艾欧里亚一抬头,惊讶地发现天顶的破损处已覆上了一层厚厚的冰,好像一个光洁的玻璃罩。
# o3 [8 L0 Z+ l9 G3 [+ F3 o “你……”他仰面望天,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两步,却听到脚下传来“啪啦啪啦”的清脆破裂声,低头发现自己正立在一层薄薄的冰晶上。紧接着从那里突然伸出一只冰制的手来,牢牢抓住他的脚踝不放。3 k$ |3 b7 b4 @! x7 ?% K. ^$ X
“呵呵。”艾欧里亚冷笑一声,“不管你在耍什么花样,都会被我的狮子牙统统咬碎!”他抬起手,正准备挥拳将困住自己的障碍击碎,忽然意识到自己的手臂使不上力,回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胳膊正被一个冰化成的女人死死拉住。他扭动着肩膀想转过身来,却感觉到脖子也被两条冰冷的手臂牢牢环住。艾欧里亚就这样被三个冰幻化成的裸体女人紧拥着,她们中一人是位风烛残年的老妇;一人是一位风姿卓越的妙龄女郎,最后一人虽然头戴面纱,但从其娇小的身材能看出这是名尚未发育的清纯少女。
" j: `( i, H+ o “你这是什么招式!难道也是你自创的?!”艾欧里亚一边挣扎着试图摆脱身上三个寒气逼人的女人织造的温柔乡一边红着脸冲卡妙喊。
$ X6 M; m! m: w: T+ @* e “她们是司掌命运的诺恩三女神。”卡妙解释道:“不过……你只是中了普通的冰棱柜罢了。”
: r* G: [4 F. ]# H: G& ?; [7 ` “这怎么可能?!我记得冰棱柜只是……”艾欧里亚觉得来自三副女人体的寒冷正在往自己的身体里倒灌,仿佛冲破堤坝的洪水,连小宇宙的火焰都快被浇灭。* E# B/ X, d, J+ k
“其实长久以来水瓶座的奥义不是曙光女神而是冰棱柜。”卡妙的小宇宙又开始渐渐增强,“我猜你也应该不知道这个招式的原本模样,因为我们的教材上描述有误。“
* j8 ] H I. l “什……么……”
( M/ ~& c6 d: b& k! D& B “冰棱柜作为最强大的攻击技到克雷斯托大人那代就失传了。后来他因为过于年迈,没能将其身授给笛捷尔大人。我也是查阅了两人的档案后才发现这一点的。我曾经非常奇怪为什么教材上一个形同鸡肋的技能对施术者的要求会这般严苛,现在想来却是解释得通。”卡妙言毕就打了一个响指。1 o/ q* D$ e2 L
“……你……”艾欧里亚还来不及把话说完,就被三女神聚拢在身上的冰壁湮埋,极速堆积成山的冰晶没过了他的头顶,吞没了他的呼喊。
( k8 Q& N6 z3 i0 h7 {/ h! G: p “命运女神真的很善于玩弄她们的信徒。曾经,帮死去的弟弟制作一个冰棱柜是我想成为黄金圣斗士的唯一原因。”卡妙喃喃地说,到处扩散的冰晶在阳光下莹莹闪光,迷离了他的双眼。水瓶座小宇宙在这一刻升腾到了顶点,冰棱柜的最终形态也就此完成——那是一只展开宽大的羽翼,似欲振翅高飞的美丽白鸟,这是他用自己的灵魂塑造的形状,又渲染上了回忆的色彩。“这里面的温度是-273.1499……无限接近于绝对零度。这种温度条件下构成你圣衣的粒子还能运转,保证你的身体各项机能可以最低限度的正常循环。你先休息一会吧,等我解决了双树园里的铃兰再来想办法处理你的问题。”他凝望着冰柜里表情已经凝固但依旧仰望天空的少年,口里轻声吟诵着波德莱尔的《天鹅》,- ~0 Z- V, ^6 A$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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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n cygne qui s'était évadé de sa cage,
* R' H I( e; H( H# u' m8 `Et, de ses pieds palmés frottant le pavé sec,
' L( ] b" z4 S9 R" N! y" W# NSur le sol raboteux traînait son blanc plumage.* T& p! f! k' I* Y! y, q; K) _
Près d'un ruisseau sans eau la bête ouvrant le bec% Y; i" ^, j( l) F* \
…4 ^' } Q& z' g+ l4 a& t5 d0 y
Vers le ciel quelquefois, comme l'homme d'Ovide,% A; h7 W: b8 n; n4 I) v, o' o
Vers le ciel ironique et cruellement bleu,4 I6 O' ^ Y# |" ^: w. y1 t5 j
Sur son cou convulsif tendant sa tête avide+ c/ m; Q' m1 S1 _
Comme s'il adressait des reproches à Dieu!& Y& I5 z {&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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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尘之中无人能逃脱诺恩三女神编织的命运之网,就如天空之下没有一只能逃脱樊笼的天鹅。可即使如此,人类却依旧一代又一代地仰望天空,注视星辰,希冀着神的救赎……”他看了一眼天顶,外面的天色已经开始泛出片片红霞,宛如少女羞怯时的面颊,“已经快没时间了,我得尽快……”他焦急道。谁知刚迈出步子,他就感到一阵头晕眼花,幸而及时倚靠住身边一根只剩半截的爱奥尼柱才没有倒下。这场恶战几乎耗尽了卡妙大半的小宇宙和体力,他扶着石柱休息了好一会,直到视线里的物体不再摇晃,才拖曳起创伤遍布的身体步履蹒跚地走向沙罗双树园的石门。; z/ V7 n9 v# v$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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