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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善恶门, R+ ?4 L' V5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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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等当知!即此世界未立以前,净风善母二光明使,入于暗坑无明境界……如是世界,即是明身医疗药堂,亦是暗魔禁系牢狱。. R0 ]9 @6 p3 y: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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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M+ b, e, B( K ? ——《摩尼经》残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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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t6 x+ R# [. o6 ?6 {# e 穆与迪斯马斯克回到嘉米尔高原的时候天色已微亮。拂晓的色彩涂抹在两人身后的白塔上,将它染成了明艳的莲青色,宛如戏台上歌女的晚妆。虽然他们遍体鳞伤,但终是熬过了漫漫长夜,不久就能再见初升的红日。穆回身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同伴,不由为那副好像刚被苦修带鞭笞过的身体一阵心惊肉跳:淋满周身的血污在昏暗中像极了黑漆漆的柏油,搞得迪斯马斯克整个人成了一只因油轮泄漏而在石油里翻滚过的海蟹。7 c! R& n* X+ G. \
“对不起……”穆愧疚地低下了头。他虽然不知道对方受伤的具体过程,但唯一能确定的是这些大大小小的刀痕箭瘢无不是刚才为了救他而落下的。# I* M/ a& j/ G' g5 R# z5 i) ?
迪斯马斯克满不在乎地摇着头,咧嘴阴笑,暗中唯见两列森森白牙和微微发红的眼白,活脱脱好似一个从地狱里爬到阳界来透气的恶鬼。刚完成大功一件,又宣泄了一通积埋已久的愁苦,眼下他心情大悦,早就将身上的皮肉之苦抛到九霄云外了。0 Q: R- A, w! X/ \
“话说……你到底是怎么找到这里的?”穆忍不住好奇地问。- I; F- B* A2 V& P) Q
“这个……”迪斯马斯克似是被提醒了一样,回身拾起那件搭在圣衣箱上的长外套,在几个口袋间毛手毛脚地胡乱掏挖,笨拙得像一个临上车摸不到票的乘客。“你看。”一阵忙碌过后,他终于拿出了一把被压得巴掌大小的纸叠塞到穆手里。% G5 \& a7 U) `' o" a& {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穆一触到那些纸的质地就感到了它们的异样,认出了这是教皇厅专门用来存档的羊皮纸。
$ ^+ c$ `8 {9 q3 O “事实上这些纸是从老爷子存在档案室里的自传中扒出来的,据说完本从他小时候到最近的记载……都有。”迪斯马斯克不好意思地把头转向另一边,“它们都是卡妙给我的。”( i8 v! G0 T. e+ B
“卡妙?”穆有些意外地提了提声调。8 v) p+ a/ Y7 o+ |' D0 F8 a3 |
“咳……要我在这个时间来找你的人……其实是他。”迪斯马斯克先是支支吾吾随后又有些忿恨地说道:“那家伙也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居然留信说约我在阿布罗迪的墓地见。我一直以为埋阿布罗迪的地方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没想到居然会被那个家伙找出来!他很欠揍地说小时候就知道了我偷跑出圣域的秘密路线,推出我必定把阿布罗迪埋在这条道上,还嘲讽我把墓碑砌得那么声势浩大,是在唯恐旁人不知。我都不知道其实他竟一个人偷偷跑来看过几次阿布罗迪……我们见面没说上几句,他就推我来找你,说你可能要出事。正好我想起以前老爷子特意关照过,要我信他来着,所以我就来了……至于你家的地方,我和他都不知道。不过他给我塞了这几张纸,说里面应该有线索,还说那些纸都是他借着抄书的机会偷偷从档案里撕的,具体他也来不及仔细看,觉得有用的就都撕了!他居然敢这样破坏老爷子的东西,我回去一定要好好收拾他!”
( }* r2 Z! D" i3 [" M 穆一边借微光费力地指读着书页一边又忍不住偷偷朝迪斯马斯克忿忿不平的脸挤了下眼。他在心中揶揄:那个卡妙若是知道迪斯马斯克把先教皇珍贵的日志糟蹋得跟俗世上快要被银行回收的纸币一样破皱,指不定会怎么反唇相讥呢。9 p$ s: l/ E9 L! t. i
“其实这上面只写了个大概,光靠老爷子那几句话根本找不到你。我在你家附近的几个山头没头苍蝇似地瞎转,根本找不着北!正在愁眉苦脸的时候,我居然感觉到了阿布罗迪的小宇宙!该死!简直跟做白日梦似的,我朝他小宇宙的方向拼命跑,然后就找到了你。”迪斯马斯克红着脸抓了抓头发,“这样看来,他并没有太生我的气……” P+ g1 X$ [' n9 @
“就在你到来之前,他已经救了我一次。”穆抬头望向东方破晓的霞光淡淡地感慨,“多亏了他……”
6 Q7 N# p! [; x “呵,虽然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总觉得那家伙做事总有一套他自己的道理。”迪斯马斯克也朝着相同的方向看去,嘴里发出一声愉快的轻哼。随后他借着红橙的霞色默默地盯着穆的表情观察了好一会,在确定对方的情绪跟自己一样平稳后便开口道:“那个……关于老爷子拿你当容器这件事他恐怕也没办法……他是有苦衷的……总之你千万别恨他。”他一边小心翼翼地选择着措辞一边忐忑地打量着“月亮”的阴晴圆缺,“本来轮不到我来多嘴你们之间的是非——但是我实在忍不住要说,你别看老爷子平日总摆出一副神气活现的欠样,但我有感觉,他活得辛苦得很……其实还远远不及你我哪……所以如果你心里恨他的话,我觉得他在下面一定很不好受……”
3 N/ [- W- E6 _3 ~ 穆望着迪斯马斯克纠结的样子,暗叹那种欲言又止的态度以对方的为人来说还真是罕有。“迪斯马斯克,你知道我为什么不管怎样被师父不待见,都一直坚持要去找他吗?”他对着面前困惑摇头的人莞尔一笑,“因为我每次见他的时候,都会看到他掩藏不住的内疚。不管法衣多么宽大、面具怎样厚实,人总是会不经意地给自己的心事开一扇宣泄的窗户。”穆抬手理了理被风吹散的绛紫色长发,“每次我望见师父右手的食指不停地摩擦着桌面,哪怕他嘴上在用怎样冰冷的语调打发我离开,我都明白那一刻他正在自责呢!比起他刻意掩饰的态度,我更相信他的手指——它是他内心的忠臣,却是他意图的叛徒。我啊,每到此刻就真的很想告诉他,其实他大可不必为我如此介怀。因为从他将我带到圣域来的时候开始,我们的未来就被紧紧连结在了一起。我一点都不在意他能给我多少笑容,倒是那苦苦隐忍的歉意让我很难过。可是我终是无法开口点破他,因为我清晰地感到他这么做一定事出有因,既然如此,不管谁是观众,就让我们继续戴着悲与喜的面具,把手里的剧本演下去吧!” t* G+ |) C% T v0 b7 r
“哼哼,你们可真够无聊的!”迪斯马斯克释然地撇了撇嘴,回身背起圣衣箱,“我得回去找卡妙了!那家伙似乎在老头的眼皮底下搞出了不少鬼名堂,再这么折腾下去没准一不留神就会给人干掉,我还是去看看比较好。你继续躲起来好好演你的戏吧!”他朝泛起鱼肚白的东边一瘸一拐地走去。
8 T' B: \# j$ J! E4 K1 n “等等,我同你一起走!”穆追在他身后喊。5 I9 u) v9 r8 u0 ]
“不行不行!”迪斯马斯克转身往穆的胸口粗鲁地推了一下,“你现在的任务是保住小命,其它的都不关你的事!只要你能太太平平活着,我就真要去谢谢自己宫里满屋子的鬼了!”* N; S" R+ a+ W4 o0 z
“不,你听我说,其实我的……”穆不依不饶地争辩道。& T F) `; @/ ~2 |9 M4 X. A
“快闭嘴!”迪斯马斯克慌慌张张地一把将手捂在穆的嘴上,“我不想听你的任何事!万一我不小心给什么人控制了,把你的破秘密抖出去可就全完了!”
+ [ ?" G' J" R" N( i J+ @+ ~" t/ L “太晚了!”穆一把扳开对面的手,“老师应该什么都知道了……我守护的秘密是女神圣衣的位置!”
& A+ p1 v2 M; _9 G$ U" R “你说什么……”迪斯马斯克脸上的表情顷刻像被浇铸了石膏一样迅速凝固起来。, c5 ~$ x- [( n6 j- n% @
“沙加他成功了……处在中阴中的人只要情绪有所波动,记忆就会泄露出去。”穆抚了抚圣衣右边羊角上的裂纹,“我的灵魂开裂的时候,沙加应该看到了我一生全部的记忆……”4 x7 G; t3 F3 u! F1 }3 o7 z& z
“Rugnusu!那个沙加还真有两把刷子…… ”迪斯马斯克焦急地叫骂了一声,又转头道:“那你快来吧,看看回去还能不能抢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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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 E9 w) T8 d+ _ 童虎端坐在法座上。早先他就以冥想为由遣走了所有人,现在偌大的教皇厅空空荡荡,连一个侍从都没有,安静得像一座墓地里的礼拜堂。但他并没有在冥想,而是将自己的视线直直地落在位于红地毯尽头的正门上,手里不时把玩着一株半边枯萎半边萌芽的柳枝。这扇黑漆漆的铜门紧闭着,上面的铜雕画在室内光线的作用下变成了青灰色,每一幅上面的人物场面都凹凸有致,栩栩如生。这扇门的设计好似伯多禄大殿里的善恶门:左边雕刻着人类的灵魂掉入冥界受苦的种种恐怖场景,除此以外还有哈迪斯、双子神以及三巨头等等邪神和众魔星;右边雕刻着圣域满目歌舞升平、鸟语花香的安泰盛景。画上的人物自然包括女神、初代教皇连同八十八星座的圣斗士。正邪两军队隔着门缝蓄势待发,一片军戈铁马、喊杀震天。门缝中间的正上方还雕着一个比例完美的人体,伸展着双臂站成十字形,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达芬奇的素描《维特鲁威人》。过去这扇大门总是敞得笔直,致使童虎从未有机会仔细观赏过这些铜雕画。后来他在杀死阿布罗迪的时候炸毁了半座教皇厅,可偏偏就这两扇铜门如得神助,完好无损地逃过了劫数。几天过后,当童虎在教皇厅外的碎石乱瓦间随意走动的时候,无意中瞥见了半掩在白色石块下的门面,一下子就被它们吸引住了。于是他立刻召来了建筑司的石匠们,要求他们以最快的速度将它们复回原位。工匠们数日前刚接到对教皇厅放弃修复的命令,而如今召他们前来的与当初颁布命令的又确是同一个人。众人跪在地上面面相觑,搞不懂新教皇的心思怎么就转得比吊运石块的滑轮还快。童虎对它们的喜爱显然毋庸置疑,哪怕看上百遍都不会厌:此刻工夫门上的每一幅画面、每一个人物甚至每一根线条再次让他观得津津有味,脑里想象起当这扇门打开之时,那正中心的人体一半归于善、一半堕于恶的场面。他想着想着就笑了起来。这笑声是那么纯粹,带着初生婴儿才会有的天真,在空旷的大厅里缠绵回荡。“世界诞生在天上之国与地面之城永无休止的交战中,人类就苟活在光与暗的夹缝里。善德与真理是天上之国城墙的基石;地面之城中无能与骄傲像瘟疫一样到处肆虐。”他低头抚弄着柳枝上新生的嫩芽若有所思,“可即使如此,人心却积极追求地恶,为恶而作恶。哪怕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孩,他的天真也是出于肢体的无能,而非心灵的无邪。”' a: `- ~" g6 c
一片粉红色的花瓣从敞开的窗户里飘了进来,晃晃悠悠地落在窗台上就不动了。明媚的阳光将它照得剔透,仿佛是来自某个美梦的残片。
: m0 Z$ }# W5 J “沙加……你终于决定走了么?”童虎缓缓抬起头,望向花瓣所在的位置怅惘地轻声问。他起身走到窗台前把它拾在手里,脑海里那日僵死在自己办公桌上的蛾子浮现了出来,现在看来它们是多么地相像。他开口说话的声音变得温柔而深沉,“你也常常会为这件事情苦恼吧:尽管善人与恶人所遭遇的灾难常常是相同的,可人心却偏偏喜欢向恶而行,无论你怎么努力都拉不住。不过现在看来,人类堕落的本性或许真不是依靠你的力量能够拯救的。因为向善的人在与欲望的抗争中,往往要承受更多的痛苦吧……不过好在至少那个孩子已经了却了你的私念。你等了那么久,终于找到了能够成全你的人,让你作为凡人得了一世的圆满。”他用拇指轻轻摩挲着掌心里比眼泪还要柔软的花瓣,喃喃自语地暗念着,“空……破坏虚幻的表象——这就是你最后想告诉我的么?”他抬头透过窗户,望向位于蜿蜒的白色大理石台阶尽头的主座女神像,“我觉得自己好像曾经忘掉过什么重要的事情……”- S( l7 H9 h3 E+ V
9 p& z1 K8 o% M) O* ` 依旧看不见……艾俄洛斯的拳!修罗在心中感慨。处女宫内,他与艾欧里亚的战斗还在继续。自从对手开始转用艾俄洛斯的攻击方式,他就一直被牢牢地压制,只能强撑着在上一次攻击中惨遭重创的身体苦苦招架。艾俄洛斯洒脱的影子在眼前晃动飘曳,带着无与伦比的破坏力,修罗觉得自己的整个人仿佛被抛入记忆的光与现实的暗之中扭曲揉碎。艾欧里亚将兄长的离子光速拳施展得出神入化,他一边挥拳一边露出玩耍时候的俏皮表情,耐心等着疲惫的对手在自己凌厉的攻势下暴露出越来越多的破绽。他心里很清楚:其实自己的拳早已与兄长并驾齐驱,可刚才修罗却能应付得游刃有余,因此眼下自己掌握的优势完全是通过心理作用而建立的。艾俄洛斯的力量就是修罗心目中的光与暗,他是他追随的光芒,也同样是他无法战胜的阴影。但艾欧里亚也明白山羊的锐利犄角是何等危险,因此他必须按兵不动,不待到猎物精疲力竭的最后一刻绝不直面出击。只有一支由小宇宙化作的金色黄金箭在他的右手上悄无声息地成了形。2 }1 ]4 V( I8 N0 C) f" |5 B
“喂,修罗,在你死以前跟我说说吧,当时在射手宫的时候你到底是怎么杀死我哥哥的?”艾欧里亚听来满不在乎的语调之下一股逼人的杀气正在流动,“就凭你今天的拙劣表现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对手嘛!你该不会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吧?”" R/ ~7 A6 u- b$ d D4 \/ [
“我……”这句话立刻让正背对着艾欧里亚躲避攻击的修罗胸腔呼不出气来,像中了定身术一样直直地僵在原地。当他一点点好不容易将自己的身体扳过180度的时候,面前的景象简直他全身的血液几乎全部倒灌进大脑。在浑浑噩噩中他仿佛回到了当日的射手宫,站在眼前的是那个手持着金色弓箭,大声向自己宣告永远只忠于正义的艾俄洛斯。8 G* W7 j6 G1 I+ Q
“艾俄洛斯……拜托你,再考虑一下,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他眼珠发直,脸色变得和那时候一样惨白,好像涂了一层艾俄洛斯裹尸布上的颜色。紧接着他收起了全部的小宇宙,神情恍惚地朝面前的人摇摇晃晃地走去,“拜托你,不要再一次死在我面前……”两行滚烫的泪从眼里夺眶而出,“如果你仍然要像上次那样做的话,就请你杀死我吧!”
5 d; z; ]$ W3 {3 d# l “哼,原来当初你是这样的。”艾欧里亚的脸色变得严峻异常,右手支着箭,左手拉开一根光织的弓弦。“惺惺作态,你要真是那么想,为什么死的会是他!”他闭起眼睛,终于给自己找到了一个狠下心肠的好理由。“成全你!”他将箭头瞄准潘神的心脏,轻轻将弓弦一松。那动作优雅却又决断,似是梅纽因在用小提琴拉奏《安魂曲》时的抛弓。
6 R% R, B* a5 l" L4 J* F. D I “我很高兴,至少今次,你不需要再继续牺牲自己了……”面对飞来的流矢,修罗坦然地闭上了眼睛。对于艾俄洛斯带来的死亡,他非但不感到恐怖,反而觉得暖意洋洋。可尽管他一番期待,那支箭终是没能插入他跳动的心脏。挡住它的是一堵冰砌的高墙。9 p4 A- q. S" X% g; U& S
“修罗!”站在双树园门口的卡妙紧张得直喘气。他收起冻气,赶紧跑到修罗身旁,“你没事吧?刚才真危险,为什么不躲?”他关切地问。
' R. X; n' M) X6 h1 f( Z4 b% t' ? “哟,居然还活着哪!”看到卡妙,艾欧里亚冷冷地揶揄,“执政官大人素来日理万机,身体却还如此康健,想必一定有什么保养秘方。”# {! p5 ?) H7 o8 _0 W8 ]7 g0 X, Q
“我方才就讲过:先解决了铃兰花再来处理你的问题,自当说到做到。相信你哥哥也应该教过你:爽约是不对的。”卡妙以同样的态度回敬道。
h( l5 Q/ D# R( E& a “卡……”听到同伴的声音,修罗下意识地回头去打招呼,却被对方的样子着实吓了一跳,“你的眼睛怎么了?!”他在发出惊呼的同时,原本迷糊的神志也彻底清醒了过来。" W1 s J( j8 w. S( r
“放心,还看得见。”卡妙满不在乎地答道。他折过身后的一截披风,随意地擦着从眼里流出的一脸血渍,“只是以后…… 再也不能研磨棱镜了。”想到这里,他苦笑着略微摇了摇头。
2 X: [) _7 a7 S( h& n “会好起来的。”修罗嘴上这么说着,眼里在卡妙遍体鳞伤的身上四下打量,好不容易在肩膀找到了一块相对还算完好的地方,伸手轻搭了一下以示安慰。1 Y" h M: h7 @- W5 o
“没关系,也许……以后也不需要了……”卡妙轻轻回应了一句,故意压低了声音让修罗听不清楚。随后他走到艾欧里亚面前,将沾着鲜血的白色披风摘下来潇洒一抛,“相信你刚才也能感觉到,双树园里所有的铃兰花都废了,童虎大人要用死界之蝶控制全圣域的计划已经彻底破产,剩下的只有你和他身上的感染源。” 他的小宇宙开始再次熊熊燃烧起来,“开始吧,第三回合。”
* f) w' ]( ?7 }0 `. u$ x “正好我也有此意。”修罗锐利的剑气在右手的指尖上汹涌流动。8 ]" f! H6 }4 ~+ o @- ^1 \2 k* ~
“其实蝴蝶有没有都无所谓啦!那不过是童虎大人好心地想让大家都过得轻松一些而搞的装置。说起如何控制人心他可拿手了,又不是一定要靠那些破花。反正整座圣域从来都在他的手里,这点可一直没变过。”艾欧里亚笑盈盈地托着腮。他先轻蔑地看了眼卡妙,又转头瞥向另一边的修罗,“不如你们两个一起上,我不介意同时陪你们两个玩,应该还能有点意思!”
' `7 F- l7 p1 f! E5 p 艾欧里亚兴奋无比,修罗和卡妙对他而言本是两个已经耍腻的旧玩具,可现在却惊喜地发现若是把它们组在一起,倒又能激出些自己的新鲜劲来。然而后来事情的发展大大地出乎了他的预料。修罗与卡妙的默契程度高得惊人,他们时不时地变换出具有针对性的攻防走位:如果艾欧里亚发动远程攻击的黄金箭,就由卡妙展开冰盾防御,修罗接管进攻;如果对方打算施放猩红毒针,则由修罗运用圣剑乱舞令其无法近身,卡妙负责进攻。令人意外的是他们以前不仅从未有过共同战斗的经历;也未在修习时进行过对练;甚至连人际往来都是在公共场合中的一面而过。而两人之所以能产生出如此天衣无缝的配合,仰仗的正是实现共同目标的强大决心。果然很快他们就开始逐渐占据上风,夺回了战势的掌控权。! l6 j2 b/ I" p0 W. {6 @9 ^
“卡妙,你可以试试先把他冻起来,我掩护你。”修罗不想放过好不容易挣来的良机,悄悄用小宇宙呼唤自己的同伴。% C* G1 n X- L K
“其实在你来以前,我就已进行过一次失败的尝试。”卡妙回应道:“达不到绝对零度的冻气对他起不了作用;一旦达到的话,恐怕会直接杀死他。”
! V1 }/ ` t$ S* Q5 T4 ]& J- @ “原来如此……”修罗思索着,忽然脑海中灵光一现,“你可以再来过。这一次我用自己的剑气帮你做加护。”他转头看到卡妙脸上的不解,又继续解释道:“我在想,既然我可以控制自己的剑气变换出不同的形状,那圆弧形应该也没有问题。届时我在你的冰外再附一层环形的剑气,一定可以起到加固的作用——就好像涂在砖头外面的混凝土一样。之后为了保险,你可以在外面再上一层冰。”
* n0 n6 [. I8 O “我了解了,‘布鲁内莱斯基’大师。”卡妙会意地点了点头,“就让我们来造一个不可能完成的穹顶吧。”
$ O2 `- a; ?; I( _$ T 修罗虽然没听懂卡妙的玩笑,但明白对方已经同意了自己的计划。他跳起来向后一跃,手中的数股剑气像忍者的回旋标一样变换着方向朝艾欧里亚飞去。趁着这个档口,卡妙光速移动到了对手的身侧。他闭起眼睛,把全部的精神集中在一起用以提升小宇宙,很快寒彻入骨的冻气开始急速在空间里聚集。
/ r; l7 z' e: b, B5 l& ^) t “哦?看来你们在动什么歪脑筋哪!”察觉出对手走位上的异动,艾欧里亚冷笑了一声,“这样的分开走位倒是方便我把你们一个接一个分别干掉。”他踮起脚尖闪过攻击,随后一踏地板,借着冲力向修罗直扑过去。不过他的对手并不急于正面对抗他的反击,反而扭动着身体左右摇摆让他一连扑了好几个空,灵巧得好像一只在山石间跳跃的岩羊。自从局势演变为二对一后,修罗又恢复了以往的沉稳,一招一式皆出得四平八稳,有板有眼;倒是艾欧里亚开始越来越沉不住气,尤其是之前两人密不透风的防御让他变得急火攻心。他越是想一招制敌将他们消灭,就越是欲速不达,这迫使他一次次运用死界之蝶的力量来不断提升小宇宙的强度,心理上就好像一个输红眼的赌徒,想靠着越垒越高的筹码赢回之前的损失。此时的修罗正冷静地估算着周围寒气的温度和范围,判断合适的抽身时间;可艾欧里亚却什么都没发现。他急着对付修罗,头脑像一口锅炉般烧得滚烫,释出的温度早已远远高过了水瓶座的寒气。6 X2 z8 y$ w3 a7 H
卡妙蓄谋已久的进攻由一道牵制周身的结冰环开始。等艾欧里亚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已被一圈圈飘浮在半空中的冰环限制了行动范围,棱角尖利的多边形冰晶化作一群尖牙利齿的西伯利亚狼,将庞大的猎物紧紧困在包围圈中突不出去。修罗见同伴已经得手,就立刻轻盈地往旁边一跃。散发着极致低温的冰棱柜在之后的一瞬间毫无征兆地拔地而起;而“Excalibur”炫目的青色气流也恰入其分缝地从另一个方向直扑而来。当两股力量在一点上完美地交汇在一起时,一个半圆型的冰棱柜就这样诞生了。冰之魔术师的杰作确如文艺复兴时期的建筑天才布鲁内莱斯基为圣母百花大教堂设计的穹顶一样精妙绝伦,远远望去宛如一个立在桌面上的鸡蛋。它除了拥有冰封艾欧里亚的内层,外面还套有一层更大的加固层,修罗的剑气在两层中间的空隙中流动。" |$ Y5 z2 I( B" T. F+ m7 \1 x) T/ F) p
“总算成功了……” 修罗见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一次的冰棱柜依旧没有到达绝对零度,但其中不仅同时混入了两个黄金圣斗士的小宇宙能量,还加入了力学上的作用原理,确实比之前的坚固了不少。“走吧,我们该去见童虎大人了。”他一边招呼同伴一边回身向处女宫外走去。
, _' ^+ v) Y3 s3 T 卡妙像没听见似的依旧伫立在原地一动不动。他全身紧绷,紧张地注视着自己那冷气森森的作品。虽说他的视力损伤了一大半,对眼前的事物只能估摸出个模糊的轮廓,但这反倒激励他更多地依赖运用自己的第七感去捕捉对手小宇宙的动息。现在他敏锐地感觉到,被埋在寒冰深处的狮子座小宇宙隐隐加速的律动节奏绝不可能是一个处于休眠状态的人会有的。5 Z/ a2 n9 P7 ~
“卡妙,你怎么了?”修罗看着他焦虑的神色困惑不解地问,“还有什么问题吗?”3 O7 d' v. C* Y$ I4 w$ y
“情况不太对……”卡妙忧心忡忡地回答,“我能感觉出现在艾欧里亚的小宇宙非但没有停止运转,反而越烧越旺,强到简直要爆……”他还未说完的话被一声“轰”地巨响给盖过了。正如卡妙担心的那样:艾欧里亚的力量膨胀到了使人难以理解的程度,光是依靠着燃烧小宇宙卷起的气流,就不仅直接打碎了束封在自己身上的冰和剑气,而且还将另外两人直接一并弹飞出去,双双镶嵌进好几米开外的大理石墙壁里,再垂落到地上。
# w+ [3 O4 b7 w& {' B9 U, X 一时之间,鲜血、冰晶以及碎石在处女宫的一隅落下狼藉遍地。艾欧里亚落到地上,一脚踢开滚到自己近前的山羊座头盔,冷冷地注视着两个正在强撑着想要站起来的人。他自己同样大口大口地喘个不停,一半是由于过度消耗小宇宙后的疲惫;另一半则是由于情绪上的剧烈波动。
7 c0 N4 C( c/ G7 }( I; S “你们的做法真叫我觉得恶心!”他咬着牙,狠戾的眼神落在那些扎在他们身上的血淋淋的冰刃上,只恨它们不能刺得更深,“你们以为我会感谢你们假惺惺的‘仁慈’?错了!你们在侮辱我,知道吗?!你们每出手一次类似绵软无力的拳,我在心里就更鄙视你们一分!你们自作多情地觉得这是在救我,其实不过是让我更加憎恨你们!”1 Q+ J4 t: n5 N) I, _
“艾欧里亚,你误会了!我们全没有侮辱你的意思。只希望如果可以的话,我们之间确实没必要拼个你死我活。”卡妙挣扎着爬起来解释道:“圣战快要开始了,现在不是我们同室操戈,自损战力的时候……”( X/ D9 @8 Y4 f0 y% ^) @& k' T
“哈哈哈……为了圣战?同室操戈?这样的话从你一个事事无关己任的局外人嘴里蹦出来就跟笑话一样。卡妙,你的官僚套话说得真漂亮,比以前更厉害了,看来如何虚伪的本事书记处那个老头没少教你!”艾欧里亚先是激动得仰天长笑,过了一会又慢慢转过头来施施地说:“还是让我来说句实话吧。其实……你们很喜欢哥哥吧?你们两个都是……”5 r# G% P9 u' R$ ~! c. I) k) p. P
话题被突然扯到艾俄洛斯身上,修罗和卡妙都同时睁大眼睛一愣。5 c r' r5 z% F$ D1 Y6 X
“是了,你们的眼神都比态度要老实多了。”得到答案的艾欧里亚舔了舔嘴唇,面向修罗继续说道:“对你我是再清楚不过:每次我们对练的时候,你问我最多的问题就是:如果是你哥哥的话,遇上某种情况会如何出招?虽然你闷嘴葫芦的脾气和哥哥天差地别,但这一点都不妨碍你始终一门心思什么都想学他。”他一跃跳到修罗面前,碧绿色眼睛在黑暗中仿佛两只闪烁的萤火虫。旋即他又像猫一样弓起背,悄无声息地凑近对方的耳际低语道:“你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要是能成为艾俄洛斯就好了!”
8 f6 T# O# G- g! e0 V2 x$ ~( i “艾……”被道破心思的修罗愣得张开结舌,额角的血斑上又蒙上了几滴汗珠。他还未来得及反应,就感到眼前一黑,艾欧里亚的直勾拳毫不留情地砸在他的下巴上。
5 {( \8 s& l; l1 `/ P- S “修罗!”看到同伴的身体被托上半空又重重落到地上,卡妙急忙抬手召出一枚钻石星辰,慌慌张张地朝艾欧里亚所在的位置抛掷。
t" h/ Q P, X! u) j “不要急,你也好不到哪里去!”艾欧里亚转过身来朝旁边一跳,轻轻松松就躲过了对手仓促发动的攻击,“你啊,一直都在贪慕哥哥的善解人意吧?自从那次他让你当我的‘陪练’以后,你看他的眼神就变了样子。也许你是觉得,那么会疼弟弟的他多少能理解一些曾经当过哥哥的你?也罢,在整座圣域里,能找到愿意真心去接受你这种人的同伴确实值得好好珍惜哪!”他一边说一边飞速地从那缕藏青色的长发侧边略过,坚硬如锤的膝盖生生撞上了对方柔软的腹部。卡妙吐出一大口血,不过身体尚未顺着推力飞出去之前,就被打在后背上的肘击直接拍到地面。
: y" V9 X1 g% v “说白了,你们宁可冒着生命危险浪费了那么多力气瞎折腾一场,也不肯使出全力速战速决,终其所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我是艾俄洛斯的弟弟!”艾欧里亚顺势一抬腿,把刚好落到脚边的人踢得滚出去好几米,水瓶座圣衣受到撞击时发出的凄厉呻吟在整座处女宫里久久回荡。“我来猜猜你们是怎么想的?啊,该不会是:这是艾俄洛斯的弟弟,我要救他!或者:绝对不能伤到他,不然就太对不起艾俄洛斯了!哼哼,你们对哥哥的情谊可真感人哪!我都要哭了!”他表情惯带的活泼与讽刺的笑容混在一起,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凄凉。他用食指搓搓隐隐发酸的鼻梁,环视着伏地不起的两人,“可是在你们一次次徒劳无功的时候就独独忘记了一件事:那就是我的名字!我叫艾欧里亚,不叫‘艾俄洛斯的弟弟’!可在你们心里,我仅有的存在意义就只是成为一个代表艾俄洛斯的符号,确实不配拥有自己的名字!你们所做的种种统统都是为了哥哥,跟我本人一点关系都没有;在搞出这些闹剧一样的举动时,你们也根本不会顾及我的感受!”他喘了口气,压制下自己高亢的嗓音,“罢了,其实也不能全怪你们。毕竟这个圣域里的所有人在看待我们兄弟的时候各个都得了眼盲症,从上到下……就没有不喜欢他的人,也找不到真正记得我的人。每个人都和你们一样喜欢着哥哥……除了魔铃,也只有她还记得我是个活生生独立的人啊!”
# u q0 c, _2 l4 J9 t) K* t 艾欧里亚的表情是一只被鬣狗群撕咬得满身是伤的狮子才会有的,另外两人被他展露在精神上的鲜血淋漓深深刺痛,趴在地上久久说不出话来。那番话成了一面王后的魔镜,将他们内心深处连自己都不曾注意过的真相照得一览无余。到了此时,他们才清醒地认识到,艾欧里亚的指责并没有错,自始至终两人的心房都被射手宫主人的明灯照得通亮,哪里还容得下另一个叫作“艾欧里亚”的影子。修罗发现自己虽然数月以来天天和艾欧里亚在一起练习,可他总是本能地试图从对方的一招一式中寻找艾俄洛斯留下的痕迹。“艾欧里亚是他一手教导出来的,他们的招式应该是最像的。”他从来都是这么想的。但若要他说出一些只属于艾欧里亚本人的战斗风格,那可是连一样都回想不起来;卡妙记起自己平时经过狮子宫的时候,常常会不由自主地对艾欧里亚表露出格外的热情,不过于他而言,这只是在下意识里回报艾俄洛斯处处对自己的关照和亲切。至于艾欧里亚本人会对此作何反应,他从来不曾在意。
{, s5 U5 G& I; N# Z 艾欧里亚一言不发地注视着他们愧意满布的脸,眼里流出股股的冷酷渐渐变得和眼泪一样汹涌。在一片诡谲的静默中,没人注意到他右边脸上的蝴蝶纹正在越变越深。; \* Y) [0 m$ u+ K5 @, h3 s( C
“现在你们懂了吧,这就是我想要力量的原因!我只有变得更强,才能从哥哥伟大的光里逃离出来。就比如现在,你俩总算想到要抬头正眼看我了。还有你们在死之前的各种不甘、无奈、甚至自责的心情,都是因为我而起的,这就足够了!”他高举起右手臂,一个闪电形成的光球越聚越大,高悬在三人的头顶“嘶嘶”作响,似是其中藏有无数裂变中的原子核,“现在我终于用自己的力量结束了哥哥的偶像时代,Gott ist tot!”
3 g) ^9 R8 R3 Z+ K6 b 一时间,艾欧里亚的小宇宙膨胀到了空前的程度,整座处女宫的一石一砖都在狮子座压倒性的恐怖力量下瑟瑟发抖。只要他一挥手,面前两个无计可施的人就会被光球炸得粉碎。可就在此时,他小宇宙的运转却令人意想不到地骤然停止了,紧接着一触即发的光球也随之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
- \% W; [* p- _: V “唔……”艾欧里亚捂着右脸庞上的印纹连连后退,身体痛苦得蜷缩成了一团。一大群几乎变得乌黑的蝴蝶密密麻麻地从他身后纷涌而出。整个空间霎时变得阴冷刺骨,在场的两人都感觉自己好像被埋入了巴黎第十四区的地下墓穴。这种冷与冰系圣斗士依靠燃烧小宇宙施放出的冻气截然不同:它是来自地狱的气息,带着死亡独有的阴寒,连人的灵魂都可以冰封。
, m% ]( @+ L/ u6 | “……狮子座的圣衣……正在变色?!”眼前正在发生的异变令修罗甚至怀疑自己在做梦。
. q3 x/ ]8 F" s O “快告诉我,是不是在变成黑色?”卡妙不安地皱起了眉头。0 `3 B4 [& a6 T, i
“是的!不过很慢,一点一点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同伴焦虑的语调让修罗更加紧张。
! w' W6 i4 @/ r& I- J( n; H# Y# Z “那是冥衣的颜色……我最担心的情况发生了……”卡妙不禁哆嗦了一下,艾欧里亚小宇宙所散发出的气息居然让控制绝对零度的他打起了冷颤,“记载中称死界之蝶寄生在人的精神里,以宿主的负面情绪为食。宿主越是依赖它们的力量,自身意识就越容易被它们诱向冥界的深渊。刚才艾欧里亚为了同时对付我们两个人,释出的小宇宙早已远远超过了他所能承受的极限,也就是说他一直在过度使用死界之蝶的力量与我们战斗。现在他的精神很可能已经滑进了冥界四梦神布下的结界中。圣衣变黑意味着他的自我意识正在逐渐消失,待到圣衣被染成全黑,灵魂就会彻底堕入了冥界,落得个形神俱灭的下场,就像当年的盖特嘉德大人一样。”想到这里,他懊恼地摇了摇头,“……我真是太蠢了!就在他第一次打碎我的冰棱柜时就该想到,如果继续用常规方式与他作战的话,局势早晚会演变成现在这样。而且看来那把黄金匕首的使用也加剧了他心志紊乱的程度;再来就是他自身的情绪……”% L3 e9 O. Y( t: i, E- m
“我每天与他在一起竟一点都没有察觉,原来他也活得这样寂寞,还以为他每天一副乐呵呵的样子过得比谁都好……”修罗在后悔中缓缓垂下了眼睑,嗫嚅开口道:“……他会变成这样我是有责任的……”
" D8 z m' N, L9 C5 z “很像……”卡妙睁大了眼睛喃喃地说:“艾欧里亚现在的心境与当年的希绪弗斯大人简直如出一辙。果真狮子座与射手座数世纪以来的羁绊一直延续到了今天,传说就连他们的圣衣都会互相呼唤。”% c* {6 D V5 N' L) z
“希绪弗斯?你是说先代的射手座大人?”修罗疑惑地转头看向他。
& ]2 L7 |8 H8 j7 Q5 y0 C$ j9 Y% l “是的,年少的希绪弗斯大人所生活的时代正是狮子座伊利亚斯大人的鼎盛辉煌期。就和艾俄洛斯一样,伊利亚斯大人被公认为是那个时代最伟大的圣斗士,人称“圣域的英雄”,因其强大的战斗力和高贵的品格而备受众人的追捧与崇拜。然而希绪弗斯大人却因为拥有一位如此杰出的兄长兼师父而产生了深重的自卑感。他迷茫、烦恼、怨愤,为了证明自己也做过荒唐事,甚至想过离开圣域一走了之。不过万幸的是,他在修行中与双子座阿斯普洛斯大人和金牛座哈斯加特大人缔结下的深厚友谊最终挽救了他。正是在挚友们的感召和鼓励下,他才得以摆脱困扰,勇敢找回迷失的自我。”说到这里,卡妙的神情因为遗憾而变得黯然,“比起圣域的大部分人,艾欧里确实亚幸运地享有一份令人羡慕的亲情,或许却也因此令他鲜有机会去寻得一场真正的友谊……可惜你我之前还真的从未意识到过这个问题,终归是无法成为他的阿斯普洛斯和哈斯加特。”: ~+ s3 g: Q' Y
“已经办法可以挽回了吗?”修罗望着一动不动的艾欧里亚和逐渐被染上夜色的圣衣难过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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