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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2-15 0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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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轮值法官 于 2014-12-16 07:37 编辑 * N; H" r2 T$ i- D+ J/ R4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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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以爱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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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瑾哥,明天是尚香的忌日,我要去祭拜我妹妹,医院的工作交给你主持了。”孙权表面装作不在意,他一手撑着头,转着椅背,一边又用眼角的余光偷偷地观察着周瑜脸上的阴晴冷暖。( H# f( Z n6 h$ j4 b- H
“仲谋……不,院长,你忘记了明天市卫生局出席有重要会议,你必须出席。”" a7 u/ N0 l! _9 L2 ^/ a- p
“是么?要不你代我去吧,我和他们不熟,说不定会出洋相。”
/ h/ O) N. _! P" s& A“不行,院长,明天是你作为新院长的第一次参与政府卫生系统会议,自从前院长去世,整个医疗界都在看着我们的新动态,这对我们医院的形象、未来都至关重要。”
, t" B& l+ E d5 f. ^( N" ~“可是……”
! A+ \" J) g5 j. i% u/ ]3 {“你哥哥在的时候不是常常要你多听我的话。”周瑜的态度始终斩钉截铁。4 H% i! H& A% U. n$ g
“那……好吧……”孙权很不情愿,但是想到那确实是孙策在世时的口头禅,显得无可奈何。& d- p# I8 C4 v' g9 \8 Q o' X
周瑜想着昨天的那一幕,匆匆地往孙尚香的墓地赶,这个特别的日子,也许……不,一定会在那里遇到他要等的人。但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忽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铃声,电话那头传来孙权心急火燎的声音,
- S9 `2 J, S4 N" R' ]# U! [1 z6 [# |# ?* m4 y“公瑾哥,我的车开出去时撞到人了,你快点回来帮我!”
6 i! h/ S$ g$ z/ Z- C“仲谋,别急,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0 ?2 y v9 Z+ v
“在医院!不是我们医院,是白帝城卫生所!一会还要去警局,要是你一会在医院找不到我就去警局,总之总之你快点回来!!那个被我撞的人也许要死,你不在我一个人应付不了,好害怕!”( T5 h/ E. }8 ]0 C' S
“仲谋,等着我,我立刻就来!”周瑜在孙权一遍又一遍焦急万分的催促中方寸大乱,转身慌慌张张地向孙权所在的位置赶去。
: B; a0 r4 _. ]7 \! {+ G9 t 已是盛夏时节,墓地里的植被生长得郁郁葱葱,绿色的青草像地毯一样覆盖着正片墓地,各色的不知名的野花争奇斗艳地绽放着,昆虫、鸟雀与小哺乳动物在花丛间穿梭忙碌着,使这片原本属于死者的安眠之所显得分外生意盎然。
/ m" m" q6 I+ g- J9 m; ^ 在这片星星向荣的盛景中,陆逊静静地站在孙尚香的墓碑前,墓上有一尊雕塑,清纯的少女头上扎着一根花边精美的发带,她身着连衣裙,这个夏季新生的几枝绿萝正好盘在她腰间,宽大的裙摆随风飘逸,手里挥舞着一株花枝,这是陆逊亲自为她设计的。皮格马利翁轻抚着加拉缇雅的脸颊,渐渐的,他觉得眼前的雕塑变得灵动起来,4 y1 d" ?5 x" l) M, K3 f* b6 {
“明天是我的生日,你……能来陪我吗,伯言?”
5 `" f7 l7 U# W% a+ O/ r望着她脸上洋溢的期许,这个小小的请求在他耳畔反反复复地回荡,那少女最纯洁的爱就像一片樱花花瓣,轻柔地飘落在他内心那汪深潭上,瞬间绽放出一朵涟漪,颤动的波纹散开、拉长、绵延。不知不觉中他张开双臂,想要拥抱眼前穿着火红色连衣裙的身躯。可是就在要触碰的一瞬间,他惊骇地发现自己的双手上沾满了鲜血和污泥。那近在咫尺的幸福早已注定要化为一片海市蜃楼……
$ m! k. u" |" m“你以后再也不要来找我了,影响我工作,我讨厌你的公主脾气,长久以来碍于你哥不便直言,但你不要得寸进尺,自重。”6 f- W D5 n- z- y
嘴里挑着最刺耳的话说,每一个字都能变成一把锋利的刀;心里想着的,却是如何才能保护她,到了现在这样,最大的悲哀莫过于发现只有欺骗才是对她最大的保护,明明是在付出,方式确是何其地残忍;既然无法开始,就不要给她任何不切实际的希望,早早帮她认清可悲的现实,发现自己正是那危险的源头,断了念想,远远地逃离,越远越好。可是,每说出一个字,都像一枚钉子,深深地扎入自己的心间,在月光下看着她的表情,震惊、愤怒最后伤心欲绝,狠下心来转身离去,把她孤零零地留在湿冷的河边,听她哭泣的声音在身后回响,无数次想转身把她拥入怀中,只是每每都能用一句万灵的魔咒制止自己的冲动。. q2 ~2 e/ h5 B
“我爱你,尚香。”- J) l7 u; e R. _1 V5 X. s( W7 ~. H1 o
直到听到她落水的噩耗,忽然想起了那句格言,在这个世界上,有三样东西是无法被收回的,泼出去的酒、射出去的箭和说出去的话。
! o. [+ V e$ B( O2 o “我知道,你果然还是会来这里。”一个声音打破了四周的宁静,眼中曼妙婀娜的人形又立刻变回了冰冷的石像,陆逊循着声音转过身去,看到孙权远远地向他走来。
" u: _: A& p0 J" s$ c, `) ?: e0 u “我想来的应该是你。”,陆逊向他点了点头“想必你已经成功地把另一个要来的人甩掉了。”7 n2 n1 n7 l. F* U
“你是说公瑾哥?要说服他不要跟来确实花了我不少脑筋,不过最终还是成功了。”孙权得意起来,“我可不想他打扰我们三个叙旧,很久没有像小时候那样不被打扰地呆在一起了。”孙权上前温柔地轻抚起孙尚香的雕像。6 `; [! C* u. [: q% x
“是啊,至少有三年了……”陆逊站在一边默默观望着他的一举一动。5 E) a3 S( I/ q! v, I8 ]0 a( e# f
“说起这个,听说我们三个小时候去玩的那间祖宅最近爆炸了,还炸死了人。这事和你有关系吧,不然你也不会就此不辞而别,彻底从我们眼前消失。”孙权回过身来。
5 w- |4 x; q+ w$ R7 {- Q陆逊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只是看着前方的树影,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k& v8 a, i+ c1 Q0 j1 `9 R
“到底这么了!”孙权急躁地上前拉了拉他的袖子。1 f5 Q0 ^/ x* _# }
“我在打扫那间屋子的时候发现了这个。”陆逊沉默了很久终于开口,从随身的包里摸出了一只木盒子,这个盒子看起来比较老旧,做工算不上精致,漆器的花纹已经随着岁月掉落不少。“我认为很有可能是你小时候在玩藏宝游戏时忘在那里的,现在拿来还给你。”
! n. m6 ?0 ^" P孙权打开盒子时惊讶地瞪大了双眼,“我确实忘记了……”盒子里散落出几张已经泛黄退色的旧照片,上面呈现出三张欢乐的稚嫩面孔,那些都是他们童年时代三人的合照,“不可思议,居然还在!”孙权感慨万千地俯身,把它们一枚枚地拾起来。他把这些照片一张张地仔细翻看,随后他把这些照片深深地埋在额间亲吻着,泪水一滴滴的顺着照片的边角流淌下来,时间在那一刻仿佛凝固了,感觉眨眼已过一个世纪。陆逊仍旧一声不吭地站在原地,脸上的表情忽明忽暗,期间几次欲言又止。
- @$ j( d0 A: M- Q& U; J3 q( D“你还记得小时候么,”最后他走近孙权,从他手中抽出一张仔细端详,“你们总是把我带去那间废弃的孙家祖宅,我们在那里玩捉迷藏,那屋子狭小的空间,凌乱堆放的杂物,不管藏在哪里一会就会被找到。尚香总是那个负责找我们的人,她每次找到你就揪着你的耳朵,把你从藏身的地方拖出来。”
! B0 R- L# L0 b“她每次找到你的时候,就故意绕到你看不见的死角,然后突然冲出来吓唬你。你魂飞魄散的样子总能把她逗得花枝乱颤。”孙权擦着眼角的泪接口道,“谁让你老是每次都藏在同一个地方,也难怪长大会成为一个书呆子。”6 [# Y* ~8 X. H& M
“你还记得吗?我们常常玩一个游戏,把自己宝贝的玩具藏起来,让其他两人来找。”陆逊又拿出另一张。
9 ^2 m+ |# ~1 U" e: E“尚香不是总是偷偷告诉你,她的那些木制小刀,兵人什么都放在哪里。”孙权回答道。
' x/ L0 b$ b! W6 I' v“呵呵,我也觉得尚香整天摆弄那些打打杀杀的玩具,于是想必这个盒子是你某次留下的所罗门王宝藏了。”随后陆逊又指着其中的一张,画面上的两个男孩脸上都涂着花花绿绿的药水,还贴着几块大大小小的创可贴,一个女孩正瞪着他们,满脸不高兴,他笔画着说,“看这一次,附近的大孩子打了你,还要我来帮忙。”
1 ^0 H& E* N* e; L' o“不不,你除了对他们说了一通为什么不该打人的大道理,根本什么忙都帮不上,他们还说特别讨厌你的眼神。不一会你就和我一样鼻青脸肿满脸挂彩。最后还是等尚香驾到,把他们都打跑了,不愧是尚香!”
% A" U3 W0 f0 c% l/ z( ^6 L6 ]“我记得那次尚香狠狠地骂了你一顿……你这个不中用的哥哥,连打架都不会。”: \# u9 R$ P5 H7 @
“我还记得她居然拿手帕帮你擦了好久,动作粗鲁得可以把你的皮从脸上扯下来,真庆幸她只帮你擦,我在一边看着都害怕。不过她嘴里倒是一直在责怪我为什么把你牵扯进来,真是偏心!”& W' M2 f& @# g) k$ \; o
“怎么会,你是她的哥哥……”陆逊微笑着摇摇头。
; c: p, k" F4 N& R# | b7 U“我是她的哥哥,你是她的……”孙权忽然被从童年的回忆里拉了回来,他迅速收起了之前愉快轻松的表情,紧紧地盯着陆逊的眼睛问道,“我一直都想问你,尚香是不是被你杀死的?”# ~' f' J: r" s9 |
“是的。”伴随着树叶发出的一阵“唦唦”声,陆逊回答道,他的声音好像并非出自其口,而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 n6 Q1 ]+ y, i7 s/ s. T
“呵呵,是么……”孙权凄惨地笑了起来,“我特意赶过来就是想听你亲口对我说‘不’,可是没想到你却给我这个答案!”他终于抑制不住内心的怒火,一拳打在陆逊的脸上。手中的照片被无意识地抛在空中,随后散落了一地。7 x5 n$ w' f' |/ H# P0 o
陆逊猝不及防,脸被打得侧向一边,他踉踉跄跄地后退了两步,嘴角流出了殷红的血。孙权冲上去一把抓住他的领子大声叫道,
' g% C6 @5 u" \+ N. c8 g“告诉我原因!不然我立刻就用这双手把你扼死在她面前!”
2 \2 Z1 [# P( P, ]. C# j# z让他更加愤怒的是陆逊的沉默和冰冷的眼神,能从陆逊的脸上捕捉到的,只有漠然、甚至带着一丝不屑的神情,他继续抓住着陆逊的领子激烈地摇晃,“你知道尚香她是那么喜欢你!难道那么多年你就没有一点感觉吗?失去她你就不会伤心吗?!哪怕一点点!”* d4 k% W0 `$ l# J/ ?
听到这话陆逊本就如寒冰班的眼睛里更是略过一道阴冷的光,“失去?”他冷笑道,“我早在三年前就已经失去她了!”他一把扳开孙权的手,把他的手腕紧紧捏住,力气大得可怕,好像要把骨头捏碎一样,“不明白么?是你们生生地把她从我身边夺走的。”
1 C/ ? j# E! }" N2 n% K1 j“你说……什么……”虽然与陆逊一起长大,但孙权完全不记得那个始终风度翩翩的陆逊也有怒火中烧的时刻,眼前的陆逊让他目瞪神呆,仿佛变成了另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2 t9 ]2 ~. G3 C% E2 R“就在三年前要求我窜改病历的时候,我就已经成了他的同谋。不止掩盖真相,还帮他栽赃给无辜的人,我还不知道,那个被诬陷的人居然是我的好友,他更是视我为他唯一的朋友,可是我却不得不这么对待他,负了他所有的信任与真情……从那一刻起,那个染指肮脏勾当的我就已经没有资格站在尚香面前了。”他甩开孙权的手,擦掉了嘴角的血,一声一调好像活火山下即将喷发的岩浆,“我其实可以坚定自己的立场,并不在乎是否可以继续这份工作。可是一旦我这样做,就会让尚香知道她从小崇拜依赖的大哥其实是个为了名利可以草菅人命的卑鄙小人,我又怎么忍心戳破她童年幻想中的肥皂泡,让她遭受被现实欺骗的打击。无论我选择哪一条道理,都看不到未来,左思右想,最后在万分痛苦中我下了决心,就让她活在‘哥哥是个白衣天使’的梦中,只要每天看见她欢乐的样子,我就能得到满足,能不能在一起又有什么关系呢?就让我把对她的感情藏入心底、带进坟墓,即使看见她被拥入另一个人的怀抱,但只要想到这一切都是出自于爱,自己就一定能够忍受。最后我只是告诉尚香,让她去别的大学,远离东吴医院这个是非之地,越远越好。”% H2 ^0 _- ]+ E5 A
孙权惊讶得睁大了眼睛,“你是为了这个才帮我哥的……”
8 Y) i/ q8 r- K4 d O“我本来以为这样一切就会平淡地过去,所有的事情都会被遗忘。可是真的万万没有想到,仅仅时隔三年孙策居然故技重施,仅仅是为了能早点推广新药,他竟然又一次无耻地要求我修改几个受试者的临床试验报告。这让我认清了他的本性,一个毫无原则且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躲在‘医生’的光环下。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当初做错了选择,想保护尚香的善意无意纵容了孙策,成为了一种恶行,我也必须为当年的所为负责,今回是注定要让尚香伤心了。”7 h' G. p) y' q( K
“够了!他已经死了!”孙权吼道,听到对亡故亲生哥哥的指责,他再也按耐不住,“你要是真这样想就应该早点把他敲醒,而不是任由他跟着许昌越陷越深。”
4 p5 v, c7 j! \; {; e+ d“看来你还没明白呢,”陆逊已经恢复了他惯有的平静,“我决定毁灭这所医院,至少不能让它继续操纵在你们兄弟手里,这是昔日好友所托,也是我自己的意愿,它就像所多玛城的葡萄,外表美丽的果实难掩其内散发着腐朽的苦味,不应该任其继续存在下去。我自要弥补曾犯下的愚蠢过失。”& ]- \8 V3 N8 x; f1 t1 g5 ~) A
“伯言,虽然也许我没资格这么说,但你确实犯了错,如果你应该尚香更有信心,相信她的坚强,你的错误是你一味坚持的自相情愿,伤害了你们的爱也保护不了她;而今大哥已经不在了,而你至少应该相信我,就像我们小时候在一起的时候那样。尚香曾经告诉过我,你一直都偷偷来看那个死去的刘禅,在他的坟前放花,我相信你从来都是个好人!”7 E* W/ r6 j) U& e* K5 _
陆逊只是轻轻地摇着头,“你?和你那个大哥有什么区别吗?你当年为曹丕做了那台手术以后,你就躲了起来,躲进了二次元的游戏世界,用这种懦弱的方式逃避你本该站出来承担的责任,这种行为和你那个现在逃到地狱里去的哥哥有什么区别?而我也早已发誓要终结这所有一切,既然已经踏了出去,不管前方是荆棘还是烈焰,都无法再回头了。”
, T* Z9 @3 r: [- |% p“难道就没有我们回去的可能了……”孙权看着一地的照片发出一声哀叹。2 H, x3 A* ^9 }0 f+ {! d, n4 M5 Q
“……那要看尚香的意愿了。”陆逊径自拿出一瓶酒和两只酒碟,把其中一只递给孙权,“你要吗?”8 z. P' H \2 w: O* [5 D
孙权神情复杂地看着陆逊的眼睛,喉咙间颤动着好像还想要对他说什么,但最终只是缓缓地吐出了两个字,
7 t h( }1 C8 S; k“当然。” @$ x2 b' }% ?. ?6 J& ? {
他一面看着陆逊把另一碟酒洒在孙尚香的墓前,一面仰起脖子引酒入喉,随即把手一松,任凭那只白色的小酒碟滚落在绿色的草丛中。
6 W7 F% Y6 ], s% c. x“伯言,你在里面下了毒吧?”孙权微笑起来。, i9 [ D' G& D
“哦?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要喝呢?”陆逊有些讶异地问道。2 |& @3 e. c! ^: Q" f7 G1 z# M
“为了平复你的恨意。”孙权摸着后脑勺,“我没有公瑾哥的智慧,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啦!” f" D! e" ]- Y9 z$ r# Q
“你果然已经无法理解我了。”陆逊叹息道,“用来祭奠尚香的酒,我怎么可能用毒药污染它。不过你确实快要去了,我本想把周瑜一并抹杀掉,但你的努力确实很能打动人,让我忽然有些好奇地想看看你的死会为他带来多大的触动。”
7 _# y5 E" z# p* N. Y& u( [此时的孙权却突然感到一阵胸闷与恶心,经过了一阵剧烈的咳嗽和干呕,他的身体开始变得麻木无力起来。陆逊依旧淡然地看着在自己眼前痛苦喘息的孙权,“我把蓖麻毒用在那些照片里了……不过你大可放心,我来之前就服下经过精密计量的毒参,时间也应该差不多了,我的死亡和周瑜的存活,究竟最后哪是福哪是祸,只有神知道。”他一步一步地走到孙权面前,忽然跪下紧紧抱住了整个身子已经瘫软的孙权,“……我们一起回到那阳界已不复在的孩提时代吧,只属于我们三个人的童年。”
8 u# S2 z% Q3 H- B1 g$ ] “我早说了这样不错,如果你能放下所有的……”孙权伸出手也抱住他。
7 r/ f* e( s4 Q+ U" e陆逊的视线也开始模糊了,他分不清是毒性发作还是自己居然真的在流泪,他哽咽着,“你知道吗……有那么一刻,我多么多么地希望,你不要来,只要你不出现,我就有一个完美借口……放过你,可是你为什么偏偏就那么愚蠢呢?”
; D- l: Q! G: e2 w2 a/ } 孙权身体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嗓音有些嘶哑,“你也是,明明可以杀了我然后离开的……你知道我是不可能叫警察来的……看来你确实没有杀尚香,只是你太喜欢逞强,背负了本不该由你一个人承担的艰辛。”5 i, R/ s U2 F$ C+ w
“确实愚蠢,也许是因为久远的记忆里还残存着对你的感情吧……至少在爱的名义之下,原谅这份微不足道的愚蠢吧……”: l- u' @, V- w" R- l
“我很久没有这样同意你了……”孙权在已经迷离的意识中回应道。- [' Z$ _/ S0 E
陆逊抬头看着孙尚香的墓碑,恍然间他看到三个孩子绕着墓碑欢快地奔跑着,其中那个短发的女孩转身时发现了他,她飞快地跑到他面前,向他伸出手来,
" W7 `/ R6 |9 ]# {; N“呐,伯言,你在这里呀,一起来玩吧!”她发出一窜银铃般地笑声,睁大了琥珀色水灵灵的眼睛望着他。
7 j n& S1 w- L1 B5 V( f“好的。”陆逊的泪终于淌了下来,任由小女孩拉着他的手,他们一起走进了一片白色的光芒之中。
5 k% X6 @6 @4 p! } “仲谋!!”周瑜急匆匆地赶到墓地时,只见孙权和陆逊双双倒在地上,孙权的呼吸非常微弱,而一边的陆逊早已没了气息。- T! c& R; R+ I5 [3 d4 k; z7 P
“公瑾哥么……”孙权的眼睛已经在毒药的侵蚀下丧失了感官功能,但耳朵还尚能听见周瑜的声音。
: s6 f3 y, E" b) X& R3 F) x7 m8 y “为什么你要一个人来这里,明明来这里的应该是我!”周瑜痛心地把他扶起来,“我早该知道你对我撒了谎,为什么我会愚蠢到看不透你那么拙劣的小伎俩!”
' O; ^6 Z! L `+ i- ~“呵呵……”孙权虚弱的脸上浮现了一丝笑意,“根本就没有什么会议……公瑾哥,你撒谎的水平也下降了好几个技能点,我早就知道你一直担心我来这里,伯言说得对,感情会让我们变得愚蠢……”
2 G w9 L: \6 c “伯符,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仲谋,你唯一的弟弟!”周瑜呼唤着孙策的亡灵,抱住孙权痛不欲生。( D- [1 Z2 Z! T" O
“真巧,大哥也把你托付给了我……你是他临终时唯一的牵挂……我不能让你受伤害,现在看来这场游戏你输给我了,我是不是变得很厉害……连你都上当了……公瑾哥……”孙权俏皮的笑脸渐渐变得僵硬,“尚香、伯言……”他的手无力地垂到地上。3 Q& ~) ]4 F, G& e! d1 ?
散落在周围的相片上,三人笑得灿烂依旧,一阵风吹来,趁着上升的气流,它们飘向天国的方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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