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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超人' u g4 s* c! K5 }3 W; |# ^( Z2 }8 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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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O9 a) Z: y) A, O) s 咝——9 d; g$ P, w. x7 X; _* T/ I5 d
卡妙的手刚要触到沙罗双树园的大门,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奇怪的响声。他本能地循声转头望去,惊讶地发现冰棱柜上已如旱期的非洲平原那样裂纹密布,正有道道刺眼的亮光透过那些裂纹照射在外。在他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前,整尊冰棱柜就像被安放了炸弹一样从内部爆裂开去,所有的冰晶都被震成了细小的碎片,如散弹枪中的子弹般像四面八方飞溅。其中一片划过卡妙的脸颊,径直扎入他背后的双树园大门上,在白玉般的肌肤上留下了一道殷红的血痕。- o; r2 B5 j5 i: M
“艾欧里亚……”卡妙用手背擦着脸上的血,眼睛直愣愣地看着面前向他步步走近的人,渐渐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怎么可能?冰棱柜应该是……”
: Q; ~+ F D% ~: H( y “你该不会是想说, ‘集中十二个黄金圣斗士的力量都打不碎’。”艾欧里亚得意地笑了笑,露出一排珍珠般的牙齿,“我记得教材上好像确实是这么写的。不过你是不是忘了?我记得那说明下面似乎还有一行小字来着,说什么没达到绝对零度的话一切都是白搭之类的。所以你要么直接冻死我,要么就是在浪费时间。不过刚才你还真是吓了我一跳!现在轮到我好好报答你了!”
, Q% k) n; | o; c8 f) y 卡妙除了一道白亮的光什么都没看见,只感觉自己被强大的冲力推着直接飞了出去,紧接伴随的是一根石柱倒地闷响和头部遭受重击后的嗡嗡耳鸣。他勉强支撑着抬起头,像被石化一样地死死盯着艾欧里亚脸上的荧紫色蝴蝶纹,一行来不及吐掉的牙血顺着嘴角流淌下来,像一枚艳丽的红珊瑚枝,“艾欧里亚,快收起来,不要发动那个力量!”这是他回过神来后说的第一句话。 / b& R8 b) ^, x3 ^6 l9 F
“唉?为什么?”艾欧里亚歪着头眨了眨着圆眼睛,露出猫咪般的俏皮表情,“这力量很强不是吗?你现在不是都看不清我的拳了?”" d6 X/ U% V. ?2 y" d+ ^
“可那是冥界的力量啊!这样下去你的意识早晚会被哈迪斯操纵的!”卡妙扶着墙焦急地喊道。' \/ m9 T7 V! X' @* ]3 z+ x' U# \
“你又错了哟!”艾欧里亚用力甩了两下头,“虽然你今天总在对我说教,不过怎么老是毛毛躁躁地说错话。你要知道:力量终归是没有对错的,重要的是使用力量的人会拿它干什么。比如你我现在都穿着黄金圣衣,可你敢说雅典娜女神现在操控着我们吗?就算是你这样从不敬神的异类也说不出口吧?历史上圣斗士中的‘叛徒’可是层出不穷——别人不说,从神话时代起双子座的孪生子之一就命定要成为圣域的凶星,也没见女神给他们中的谁洗脑嘛!所以我觉得,既然得到了力量就好好地使用,至于冥界——你看着好了,到时候我照样可以用这力量去消灭哈迪斯……”( J+ n/ \0 ^) Z# x8 v
“你简直天真得无可救药!”他还没说完就被卡妙一口打断,“麻烦你好好想清楚,为什么哈迪斯要把力量交给与他敌对的圣斗士?叫他的敌人用自己的力量来消灭自己?”1 D: a* {, Y6 r1 o0 @# c
“唉,卡妙,虽然我知道你很努力地想争取我,可你知道为什么偏偏就是你说的话我听不进去吗?”艾欧里亚语带戏谑地回应,“就是因为劝我的人是你啊!明白吗?”他笑看着对方茫然的表情继续道:“你刚才警告我说如果我继续‘执迷不悟’就会步你的后尘,和你一样倒霉,像你一样后悔。可我要告诉你:那是不可能的!别看你天天抱着一堆书在十二宫之间进进出出,到头来连你自己痛苦的根源在哪里都不知道,想来确实够可悲的。”
3 A9 x, j# o: N2 f0 }. G+ M3 H “你到底想说什么?”此时的卡妙其实并无多少心思与对方再起争辩,他意识到自己的处境现在相当尴尬:不止是他自身的体力和小宇宙已如风前残烛一样所剩无几;更令他揪心的是从天窗离投来的光正渐渐变得柔和。: W# f) u( {+ f( e8 [- J7 M
“卡妙,其实造成你现在这样后悔痛苦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你从来都是个彻头彻尾的弱者。”发现自己的语言能把对方的表情引得忽明忽暗,艾欧里亚起了兴致,他的心情同样好比一只瞅见了墙上光斑的猫,上蹿下跳非要抓出些名堂来,“长久以来你始终活得鬼鬼祟祟,为了造你那间密室,估计没少担惊受怕。童虎大人还私下赞叹你那间密室的精妙绝伦,可要我说,这种种精妙之处就是你弱者心态的真实写照!正是因为你弱小,才不得不屈从于圣域的法度,不管你心里多么抗拒,最终只能畏缩地隐藏自己的真实想法;直到后来东窗事发,你只好自认倒霉,责怪自己害死了米罗,为怕落人话柄,甚至不惜把水瓶宫和他的尸体一起处理得干干净净,直到今天还站在这里各种懊丧悔恨。唉,你就从来没有想过,只要你力量够强,完全可以把你弟弟的棺材堂而皇之地列在水瓶宫里,没人敢对你说个‘不’字,后面的悲剧也不会接踵而来。你偏偏就是不明白:造成你痛苦的根源不是别的,恰恰就是你的弱小!我确实要拿你的不幸引以为戒,时时提醒自己:弱小本身就是一种罪恶。”7 O! C# A& [( E/ S( o
“我又何尝不想这么做,只可惜代表正义的总是法律。”卡妙心不在焉地应付着。他用那双藏青色的眼眸警惕地观望着当前的状况,看出了艾欧里亚在见识到新力量后那难抑的兴奋——完全就像是个小孩得了样市面上的新玩具。他心里估算着自己小宇宙的余力,对手的小宇宙现在虽然已远远在自己之上,不过打一开始,他的这位狮子座同僚就时不时暴露出单纯天真的性格特征,话语中已有意无意间地吐露了不少整起事件的来龙去脉。他该不会就是因为这样的个性才被感染的吧?卡妙这样想着。他现在急需找到的是一个封锁对方行动的方式。艾欧里亚的话虽然时时刺得他心脏阵阵抽痛,倒也教他忆起了不少幼年时与米罗共同修炼的场景:他依旧记得米罗的微笑,以及当对方握住自己的手划过每一个星命点时那氤氲在两人之间的欢愉。6 f+ K7 f5 n, F) a
“法律和道德不过是弱者们的专属,要么是他们抱团取暖的慰藉,要么是强者控制他们的手段。你知道为什么史昂大人总是一本正经地摆出领袖的架势而童虎大人却可以随便对周围嘻嘻哈哈?”艾欧里亚注意到了在卡妙右手手心里悄悄积聚的寒气,知道对方即将有所动作,这让他不禁兴奋地舔了舔嘴唇,“那是因为童虎大人更强。他不需要像史昂大人那样依附着弱者制定的‘道德’维护自己的脆弱统治。他是一个凌驾在所有法度伦理之上的统治者,一个真正的超人。而成就他这一切的——就是高踞于所有人的力量!”
- l( `& l' R$ ^: [$ d$ K “超人是吗?很好,那你就用你自己的力量来贯彻一下这个信念试试吧。”手中的寒气已经足够,卡妙张手招出一张冰盾。这张盾的面积相当于普通盾牌的大小,这是为了方便他的身体可以运动自如。不过这张盾的温度已经达到了绝对零度,一般的招式是无法将它破坏的。
7 y9 M. l4 q6 P! V “越是破坏力大的招式,真空期越是长。”
% T- B4 v( u2 \ 这是米罗当年的话,扎在他记忆中的种子开出了不知名的小花。艾欧里亚再次施放闪电光速拳的那一瞬间将会是他唯一的机会,而他将要做的,就是用米罗教授他的技术去封印对方的五感。虽说发动一种不成熟的技术去对抗一个加持了死界之蝶力量的小宇宙无异于虎口拔牙,稍有闪失就会在雷电的光芒中粉身碎骨,可眼下这却是他想唯一能想到的办法,是他被逼上梁山而不得不为的孤注一掷。为了捕捉对方的动作,他的小宇宙燃烧到了顶点,渐渐地,他的视网膜上映照出了一头正向自己猛扑过来的金色狮子的身影。他看清了那狮子高高举起的利爪,赶紧将身子往左边微微一侧,让出盾牌的位置,积聚在右手食指尖的冻气好像麻醉枪里的子弹,一扣扳机就会直中猛兽的十四个星命点。可就在这一瞬间,艾欧里亚的身影忽然幻化成了另一个人的样子。
- W3 L; k7 q& M, J- h “米罗?!”卡妙惊得动弹不得,恍惚之中他仿佛看到了那团早该荡然无存的碧蓝色卷发在眼前晃动,可紧接而来的是一片突兀的黑暗。他感到自己的四肢完全丧失了知觉,整个人的意识仿佛已经坠入了一片万劫不复的深渊。最后他的身体如同一尊失去双臂的维纳斯像般直挺挺向前倒下去,连最本能的防御反应都没有做出。又过了一会,他开始感到浑身上下遍布遍布带有烧灼感的撕裂性疼痛,好像正被浸在酸液里慢慢融化。不过这种锥心刺骨的痛感同样让他明白自己依然还活着,身上的神经末梢开始重新有了知觉,并且也认识到造成自己创伤的攻击类型。他拼尽全身力气终于将自己的头微微地向上抬了一点,昏暗模糊的视线里,艾欧里亚右手指尖上的火花忽闪忽现。
- o2 o# ]3 E" c# I9 i! M3 A “雷古……勒斯……”他吃力地翕动着几乎麻痹的双唇艰难吐出了一个先人的名字。卡妙虽然很早就了解到自己的这位同僚在战斗方面是个百年一遇的天纵奇才,可万没想到艾欧里亚居然可以和上一任的狮子座圣斗士“天才”雷古勒斯那样拥有模仿他人招式的神技。$ r$ Q1 {/ D0 Q& c- D
“你想说我很像雷古勒斯大人吗?中了十四发猩红毒针居然还在思考,精神可嘉!”艾欧里亚将着食指上“嘶嘶”作响的雷电捏了捏,像掐灭烟蒂一样地把它熄灭,“说得没错,我确实也有模仿所有人招式的能力。只不过我比那位大人更强,要模仿别人的招式我不需要像他那样须通过视觉上的观察,而是只要读一读介绍招式的小册子就能学会——也就是说,八十八个星座所有人的招式我现在都能用。怎么样?我已经像你说的那样证明了自己的信念,论战斗力我就是凌驾在所有圣斗士之上的超人!”
! b& N! l1 r: Y2 \, x: I 卡妙的眼睛因为震惊而越睁越圆,大得好像英国圣十字皇冠上的蓝宝石,冷不防又一阵刺痛突然袭来,只得蹙着眉头苦苦忍耐。
' u9 P8 [3 J' v2 P “我以前听说你无论受多少罪都有本事忍着一声不吭,好像是真的呢!”艾欧里亚被他隐忍的表情逗乐了,笑着打趣说:“其实你还是应该感谢我,你不是一直觉得对不起米罗嘛,我现在用猩红毒针帮他完成了报复,正好帮你平复一下良心上的亏欠。不过我把他的招式学得太过惟妙惟肖,连每次都只发十四针也模仿得一摸一样,伤脑筋呢!”
, ^, i# }. I" @ 卡妙被刺激得浑身发抖,挣扎着试了两次都没站起身来。不过这时,又有另一位访客的脚步在偌大的处女宫里回荡。
% [) F8 _* k: j. B, Z “修罗,你可终于来了,让人等得好苦。”艾欧里亚头也不抬地说。 w' E2 L. t$ \! Z9 C
“对不起……”修罗被自己熟识的伙伴责怪,习惯性地红着脸道歉。他低下头的时候无意间瞥见倒在血泊里的卡妙,眉毛不禁向上夸张地一扬。显然那受害者身上遍布的怪异伤口让他觉得匪夷所思,转头向行凶者投去了一个困惑不解的眼神。
6 I; y, A( y; {/ a3 D8 B5 U; c “不是说我啦,我是说他。”艾欧里亚朝卡妙的位置示意性地点了点头,“我可没所谓你什么时候来,反正刚才玩得很尽兴。不过就是因为你的迟到,让我们的执政官大人白白多受了不少罪。”
5 V- b/ b- z% ~# Z0 b, s+ P- h 修罗一听,赶紧跑到卡妙跟前,俯下身子,慌慌张张地道歉道:“真的非常抱歉!”/ o% g q8 e6 j9 @# p- b
“哈哈哈……你的脑子怎么就不转弯,这是在道什么歉呀!我猜他现在根本就不想看到你!”修罗青涩的举动引得在一边的艾欧里亚放声大笑,他向前几步,刚巧一脚踩进卡妙身下四散蔓延的血沫里,他捻了捻脚尖,郑重其事地说:“尊敬的执政官大人,你还听得见我说话吗?童虎大人说要赐一个配得上你身份的了断,以感谢你数日以来的辛勤付出。所以此番特地调派修罗前来处决你,依照法律的程序,让你以一个圣斗士的身份堂堂正正地死在女神的圣剑之下。我之前就是为了等他,才一路陪着你玩到现在,不然你早该死好几次了。”
' G3 x0 l( \; M% E2 D$ K8 U5 a “修罗……”卡妙吃力地把头抬了一下,勉强用眼角的余光看向对方。实际上他已经稍微恢复了一点精神,暗自地发动了一点小宇宙,在自己的十四个出血口上敷了一层细薄的冰霜,希望尽快止住出血,“那扇门……后面是冥王的东西……拜托你……”现在的境况已容不得他解释更多的细节,只好用简洁的话语道出最直接的结果。作为刽子手而来的修罗现在反让他起了期待。在他看来,虽然山羊宫的主人终日寡言少语,确实很像一把被藏在剑鞘里不露锋芒的利刃。不过想到这样的一个人竟能有心把昏迷不醒的自己抬进医院,其内心的善良已是可见一斑。
9 a6 ~) a' i8 j3 o5 Q9 q 修罗听了卡妙的话不禁一怔,他愣了好一会以后把狐疑的目光缓缓挪到艾欧里亚脸上。可当他发现对方的神情没起丝毫涟漪,一双会说话的眼睛依旧只是直直注视在苟延残喘的卡妙身上时,便也明白了这其中的一二。一时间职责与良知的天平摇摆不定,让他为难至极,心虚之中只得将脸转向一边,尴尬得不敢看卡妙的脸。可哪怕只是对方存在于自己想象中的期待,都可以将面颊灼得火辣辣的烫,脑海里还扰人地出现了那盆现在养在自己窗台上的粉紫色薰衣草。 , @9 u: l4 ]5 j& P
“谢谢你把它送回来,不过如果你喜欢,可以自己留着它。”天蝎宫内,卡妙回头感激地望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捧着红色陶罐的修罗。他那时正坐在米罗的书桌前,把满桌的磁带一盘盘放进工工整整地放进一只木箱里。修罗对这盆花的喜欢是毋庸置疑的,不过也正因如此,让他反倒觉得受了一份自己担当不起的大礼,他踌躇不决,不知是否应该心安理得地欣然受之。
! N) \( H! k6 J& A 不想卡妙却像动了读心术一样地开口道:“放心吧,我这里还有许多。”他一边说着,手里一边举起一盘磁带,拿到桌上的碟形油灯边照了照,便把它放进唱机里,然后再给自己塞上耳麦,“我累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晚安。”. W P# I& n4 j. u+ V
“卡妙,那是……”修罗顷刻明白之前对方所言的“许多”是指什么。卡妙诡异的平淡让他有些不安,本想好心提醒,却又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鲁莽地越过了雷池,于是只能赶紧闭嘴。
2 p0 l: x2 j2 c" ~7 o “那是叛徒的遗物。”卡妙推了推桌面仰起头,自己淡定地捅破了这层纸,“所以我更要一盘接一盘地好好听听,这磁带里兴许还刻录着他当时犯罪时的心声……”他嘶哑着嗓音幽幽地说。- A6 z0 ~! I7 r8 l+ g& b, e
修罗捧着罐子别扭地在原地又站了一会,默默注视着自己同僚的背影在昏暗的灯光拖得老长。他觉得对方本来就单薄的身板似乎比以前消瘦了不少,不知道是因为大病一场还是由于近日来案件的调查任务太过繁忙。这时候说些诸如“好自为之”、“保重”、一类的客套话实在非他所长,就算说了也是一无是用,倒不如悄无声息地离开,想来现在最能解人寂寞的,应是那在温暖的黑暗中婉婉而唱的“叛徒的心声”。
7 v' k0 U) g5 [. Z, o5 |" P$ N9 d+ [ 修罗想到这里,终于狠下心拿定了主意,既然无法逃避落在自己命里的职责,那么就在自己能控制的范围内履行一份同僚之间应尽的关怀。或许就像童虎说的那样,圣斗士死在圣剑之下至少是一场衬得上身份的体面死亡。& c& l5 S: k% ^2 \
“你有什么遗言吗?”他一步一停地走上去,动作胆怯得仿佛他自己才是个将上刑台的死囚,俯下身柔声说:“放心吧,我出手很快,不会让你痛苦的。”这安慰的话一出口倒更像是说给他自己听的。5 D" \0 ^! I7 g. D4 f
对修罗的态度卡妙并没多大意外,但还是忍不住暗自微微叹了口气。他忍着疼,慢慢转过头望向艾欧里亚,一字一句道:“在我死以前确实有一心愿要了,希望艾欧里亚能告诉我,他是怎么杀死撒加的?”
/ o% I$ h$ z. ~. `5 z% Z: d8 G “什么?!”修罗惊得触电似地一跳,下意识地收起手刀站直了身子,惴惴不安地转过身等着艾欧里亚的回答。
" T+ M6 f" l" s5 X0 f; H “唉?你是怎么知道的?”艾欧里亚有恃无恐地眨着眼睛,语气里还带着丝丝好奇的意味。) ^5 Y$ T! Z' s( ]+ ?
“你……”修罗倒吸一口凉气,看艾欧里亚的面色一下子凝重起来,可显然后者并没有注意到,或者说是无视了。' C- t" P5 D# u8 c
“审问加隆的那天你简直就差当场招认了,为何还要奇怪我是怎么知道的。”修罗的反应正是卡妙想要的,他为此受到了鼓舞,缓过一口气来以后反诘道:“艾欧里亚你自己仔细想想,在加隆招认自己弑兄的档口你突然跑出来驳斥得如此肯定又激烈,试想除了杀害撒加的真凶,谁有底气百分百否定加隆的供词?照用加隆的话说,你当时在占星山附近不过看到了一个披着蓝色长发的人影,这样长相的人在圣域上下多得是,你却能不着边际地联想成‘撒加的幽灵’,这是为什么呢?你该不会是真欠了撒加一条人命吧?”6 z" j+ G: A1 V9 ?1 d A N
“你的推理挺有意思,我还真没想那么多,只觉得加隆胡说八道得太可恶,好像弄得人真是他杀的一样,忍不住就……”艾欧里亚托着腮一边回想一边点头,“还有什么吗?再说来听听。”* K& M% ?- Z4 [& v+ b
“你还真是单纯,也不想想加隆当时为什么要胡说八道,故意顶下自己根本没犯的罪。”卡妙继续说道:“他就是为了钓出杀害他兄长的真凶啊!而你就这样乖乖吞了他撒下的毒饵。当时这一波过后,不止是我,加隆、还有你哥哥都估摸出了情况。这就是艾俄洛斯为什么会出面竭力反对童虎大人的原因,他已经知道了加隆根本不是杀害撒加的真凶。你哥哥事后还特意来找过我,他隐约觉得你当日提供的一段证词内容很蹊跷:你曾言在撒加出事的当日,穆与史昂大人在书房里因为白羊座圣衣的继承问题起过争执。可是会知道这些细节的人只有史昂大人、穆和在书房里时任记录员的撒加。而那天艾俄洛斯始终和你在一起呆到晚上,你根本没机会见到其中的任何一人,又会怎么知道当日教皇书房里发生的不愉快?撒加当夜就遇害了;穆与你平日素无往来;史昂大人就更不用提,两位当事人亲自告诉你这件事的可能微乎其微。你哥哥虽然不敢肯定全部的情况,但他想不通你是通过什么途径才会知晓发生在教皇书房里的私密细节。他甚至有些怀疑你在当日夜晚的某种特殊场合下见到了撒加,而当他把这些疑问反复拿来询问了你本人的时候,得到的却永远只有一番千篇一律的含糊其辞。看得出来他确实很担心你……”
, a8 Q1 m& F2 r' u' F; I/ o: b" M “够了!别再拿我哥哥出来说事,他已经死了……”艾欧里亚生气地打断了这个话题,关于艾俄洛斯的种种终是他心头的暗伤,当然他此刻也不会注意到另一边的修罗已经默不作声地垂下了头,“你刚才自以为是地头头是道了那么多,还不过只对了一半!”
- ]) C5 B& B1 K5 V6 F( T d H “有些事情,我确实至今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撒加遇害的时候在事发现场附近的我与阿鲁迪巴什么都感觉不到,现场也没留下任何打斗过的痕迹,连浴室铺设的马赛克都颗颗完好。你究竟怎么办到的?”
) e5 U1 x- \7 _8 V4 ] “所以我才说你只猜对了一半。那夜我是去了双子宫,而且有那么点想要杀他的意思,不过他其实是自杀的,连我都被他吓了一跳。”艾欧里亚摊了摊手,做出无可奈何的表情。0 {1 _+ M# e! F0 u4 z) B# v! Q6 Y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修罗忍不住惊讶地问。) I" d9 [# q' m, M
“艾欧里亚,当天晚上双子宫里究竟发生了什么?童虎大人那个时候根本没回圣域,你为什么要去双子宫?还有,为什么撒加的头发死时会变得全黑——简直就像变成了另一个人一样!”卡妙一边接二连三地发问,一边悄悄用余光观察着修罗的表情。' D! @' }( n2 [3 T# j8 S
“别着急呀,你一下问那么多我都不知道该先回答哪个好了。”艾欧里亚只是盯着卡妙,却一眼都不去瞥向在另一边同样神情错愕的修罗。他一言不发地观察了一会,转而笑吟吟地说:“卡妙,你的算盘打错了地方,修罗是不可能被你策反的啦,五百人陪审团里的任何人都会被你的花言巧语蛊惑一下,但他是不可能的,说再多也没用。这点最近和他天天一起练习的我是最清楚的。”
) S/ j2 k2 |, w9 j$ q( d: ^; A2 _ “我……”被触到了心思的修罗从恍惚之中回过神来,不声不响地退到一边,不再插话。9 d" K6 }* e0 i' b
“不过我还是会告诉你撒加死亡的前因后果,反正你马上要死了,好歹我们同僚一场,就当是给你放在眼眶上的两枚铜钱了。要说这件事的话需要先给你看一样东西……”艾欧里亚说着抬起右手将手,他的手开始闪闪发光,一把纯金的匕首从手心里渐渐显露了出来。这把匕首一现世,周围壁灯的火就立刻熄灭了,紧接着处女宫里的廊柱、墙、灯饰,不管是石制的还是青铜的、黄金的还是宝石的、所有的物理物质都逐一产生出一种强烈的能量循环,就像拥有了生命和小宇宙一样。) E% H$ z. I8 N5 v, {4 h
“这是什么?!”修罗强按着自己的右臂问,“我的右手竟然……” Y, T% o; T5 I
“这是弑神的短剑,普通人都可以用它来破坏众神的不死之躯,很厉害吧!”艾欧里亚摩挲着剑柄上流光溢彩的宝石,转头看了一眼修罗,吐了吐舌头,“哦,它与你右手上的剑起共鸣了呢,到底都是神的东西,难得在凡间同现,大概是在亲热地聊天吧。” _; `/ B6 a) ?; o; n' O
“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_8 n& D' b$ z [) Y7 G4 f3 E
“当然是因为我也领了神谕啊。”他回过头来看向卡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黄金圣斗士得到件神的武器也算不得千古奇闻,修罗不是也有。”
7 t/ n% U; J8 k* V: b' T' @5 N( ?! I( Q “等一等,你说这把短剑可以弑神,你的神谕难道是……”卡妙撑着胳膊,内心的惶恐不安让他的话说到一半无法继续开口下去。
9 C/ Q; b! A1 c “没错,神谕说——我是天定的弑神者。”艾欧里亚点了点头,“我就是在圣域边境处的一个荒废训练场里得到这把剑的。那片场地据说神话时代就是圣斗士的训练场,不知道为什么被弃用了。有次我和哥哥极为偶然的情况下路过那里,就把它作为了我们兄弟的秘密修炼场,后来嘛,修罗也知道了地方。我们兄弟两人在那里日复一日地进行着艰苦的修炼。当时的我所有的愿望只有一个,那就是要变得比昨天更强。我能体验到自己的力量确实在一天天增长,可是这远远不够!虽然包括哥哥在内的许多人都说我是个战斗方面的天才,但我越是修炼就越是感到自己身为人类的渺小。那种感觉就仿佛总算拥有了一个小宇宙,却发现它不过是汪洋中的一滴水;终于打碎了一颗星星,眼前却呈现出整片银河,我为此苦恼的很,有时还会睡不好觉!渐渐地,我发现了那座训练场的一个神秘之处:只要我燃烧小宇宙就会听到一个声音,问我想不想要力量。那询问的声音飘渺虚幻得很,好像从别的时空里飘来的一样,通常情况下还会随着我小宇宙燃烧度的增加而变响。我常常问哥哥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他总是莫名的摇头,说什么都没听见。我当然想要力量,但不了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很想搞个明白。可惜平常我总是和哥哥在一起练,两个人都克制着小宇宙,那声音也就忽隐忽现,没什么大名堂。终于有那么一天,哥哥去了教皇厅,训练场上只留下我独自一人。这可真是对那神秘声音一探究竟的大好机会!于是我赶紧闭上眼睛,拼命提升自己的小宇宙想要召出那个声音。奇怪的是,这次无论我的小宇宙怎么燃烧,声音就是不出现,正当我垂头丧气准备放弃的时候,我身后的一堵墙忽然塌了。说来也奇怪,那堵墙之前无论怎么击打都纹丝不动,我们两个一起上都没用,现在就这样自己倒了。在碎石乱瓦里突然有一样东西在熠耀发光,直刺得人睁不开眼睛。等光退去后我赶紧走上去一瞧,发现的就是这把剑。剑身上面原本贴的一张封条也掉了。我来回抚摸着剑惊叹不已,一拿着它就能感觉正有强大的能量在剑刃到刀柄间源源不断地循环。等我再抬头的时候眼前竟凭空出现了一个人,我十分惊讶,他根本没有小宇宙却依旧可以靠我这么近,而且看起来还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小男孩。他的长相极其普通,篮眼睛,脑后留着长金发,跟山下村子里的小孩没有不同。但他对我讲话的时候,声音并不像是从他口中发出,倒像是直接传到我脑子里面一样。他称这把剑是宙斯的宝物,能够弑神,而圣域里命定弑神的人有两个,一个是我,另一个是……呃,就是撒加。他还说为了应承我这个凡人的愿望,他会给我一份力量。说完整个人就变成了一大群紫色的蝴蝶,向我迎面飞来,转眼又消失不见了。”
+ R5 {5 {! c0 d' w s: b0 X “假使他调用给你的神器真出自神王宙斯,再加上他称呼你为‘凡人’,那很有可能是个某个神明,而且还是来自冥界的。金发……蓝色的眼睛……会是谁……”卡妙仔细回忆着档案室那本记录希腊众神资料的“Θεογονία(神谱)”中关于各神明外貌的描述,却并没有找到相应的答案。
: [+ Z& U5 ~! Q: N, A" O “管他是哪个神呢,反正之后我的脸上就有了这个蝴蝶的印记。死界之蝶的力量确实很强,感觉主要作用是给小宇宙加持。要是以后真要对付冥界,想来也很好用。”艾欧里亚满不在乎地打断道:“这时候我有了一个困扰——那就是撒加。圣域里就这么忽然有了两个命定的弑神者太让人觉得不舒服了!我们究竟会弑什么样的神?他会不会是我将来的敌人?所以在撒加出事的那晚我就去了双子宫。其实我只是想去试探一下他的态度,我猜他这会也应该领了一份和我那份内容差不多的神谕。”
! B$ p# y B! X) J “你为什么不告诉你哥哥或者史昂大人?”卡妙忍不住问道。
4 ^, J) F% Z/ M0 k" Q, X “你一个做过占星师的人如此提问可真蠢。这个神谕既然会单独显现在我面前而不是通过星象显现给史昂大人,就表示我必须对任何人保密啊!让你知道是因为你行将就木;修罗其实就跟他旁边的那根柱子一样,听不听见都一回事。”艾欧里亚说着就赠了卡妙一个白眼,“后来我在双子宫到处找撒加,最后在他的大浴室里遇上了他。天,那么私密的地方!我本以为他会多少感觉到一点我的小宇宙,可是直到我站在他背后的石柱后面,他都始终无动于衷。但那一幕我到现在闭起眼睛都能看见,你们知道他在干什么吗?”他说到这里顿了顿,环视了一遍两名忐忑惊悸的听众,“他竟然在一座女神像前祈祷,还在哭……泪流满面的!你们想想那个平时总是一副苫眉努目样子的撒加,私底下居然有这样的一面,太令人意想不到了!之后我一声不响地站在不远的位置听他祷告;他也一直没理我,不知道是因为感情太投入,还是故意忽视我的存在。他的祷词奇怪得很:起先一直在忏悔他自己的无能,连一对师徒的简单关系都无法帮他们维系。也就是这时候我从撒加那里听到了当日在书房里史昂大人与穆发生不快的前后过程。在穆走了以后,撒加还劝了史昂大人好一会,可大人就是不听,还叫他别再多言。反正我想撒加大概为此感到很挫败吧……真不懂他操心个什么劲。”艾欧里亚莫名其妙地摊摊手,继续道:“后来他又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话,大多我都不明白,能听懂的部分大致是在在叹息他自己的无能,担心无法完成史昂大人的嘱托,以自己的罪恶承载起整个世界的未来,对此他感到十分害怕,希望女神能给他指引……对了对了,好像还说要献祭美杜莎的血……什么的,都是些莫名其妙的话。”
5 L! r$ v" S1 Y3 x8 a' a “美杜莎……的血?”另外两人错愕地重复了一遍。3 J4 W& J* o8 @6 u. l7 d. ^9 a! P4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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